陇西,公主行宫内。
李淳风坐在湖边小亭饮酒,那模样,很是悠闲。
“你似乎不怎么着急”
身后,蚩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,突兀的问了一句。
“你都不急,我急什么?”李淳风说着还给蚩问倒了一杯。
“坐”
蚩问面带笑意坐下,望着石桌上的酒说道:“这好像是我家,你倒像个主人一样”
李淳风倒是不在意:“哎~你可是把老袁害惨了,我喝你点酒怎么了?”
蚩问抬起酒杯一饮而尽,杯子缓缓放到桌面上。
李淳风这家伙居然笑了:“哈哈,你不怕我下毒?”
蚩问无语,他是娆疆兵主,这天下还有什么毒能把他给放倒?
这要是放倒了传出去不得被笑话死?
见蚩问面无表情还给自己续上一杯。
“哎,我可告诉你,老袁可狠了,你得罪他?有得玩了”
李淳风靠在围栏上,翘着腿,晃晃悠悠:“这天下这盘大旗你们下,我嘛,静看天下风云变幻,自在”
“你真没兴趣?”蚩问挑眉问道。
李淳风沉默了会,随后玩笑道:“执棋者两人为好,三人就杂了,你的对手不是我,而是被你坑了的那位”
长安,袁天罡回去后被皇帝骂得狗血淋头,不过在稳住了高祖的情况后这事情得到了回转。
消了皇帝的气,袁天罡匆匆离去,直接就去了皇陵。
陇西。
蚩问是完全不相信对面的李淳风,这个家伙可比袁天罡冷静多了。
而且更阴,稍有不慎就会被套进去。
“李兄,多的就不说了,不管是三人还是两人,最后我的结局一定是失败的,对吧?”
李淳风很自然的点头:“既然都知道,这事就算是了了,希望蚩兄能回头”
说着,李淳风起身离去,可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:“酒不错,希望下次喝酒是朋友”
看着李淳风离去的背影,蚩问想了很多,随后面露轻笑,自顾自的倒着酒。
“夫君为何独饮?可是有烦心事?”
李素缓缓走来,嫁了人的公主其实也如普通人家一样,要讨夫君喜欢。
“没事,我得练功了,明天再回去吧”
蚩问起身,李素愣在原地,眼中的讨好变成了失望,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还好好的,怎么现在会这么冷漠。
陇西龙脉里,李淳风在离开蚩问后就来到这里。
推开龙脉所在大门,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点头:“果然是这样”
只见那龙头之上悬着一把琥珀刀,正源源不断的催散龙气,虽然很缓慢,可这也让唐王朝的寿命越来越短。
李淳风没有做多余的事,直接转身离去,随着石门缓缓关上,这个世界知晓这个事的也就他们三人。
此时告一段落,没人提起,也没人愿意提起。
转眼便过了两年,这天是皇家狩猎的日子,所有皇亲国戚都到了场。
蚩问带着李素盛装出席,很是惊艳。
不过李素却很憔悴,对人也只是强颜欢笑。
猎场边缘的行在之处,皇帝李二很高兴,今天可是个大日子。
太子李承乾见自家父皇高兴,拖着病殃殃的身体起身道:“孩儿愿为打第一头猎物”
李二大喜,他这太子一直都是他喜爱的儿子,不仅聪慧过人,更是对治国之道有着自己的理解。
不过李二还是拒绝了:“太子初愈,理当好好休息,有此孝心为父甚慰,不过你这做大哥的是不是应该让你几个弟弟表现一下啊?”
此话就是想让太子好好休息,毕竟这可是未来储君,若是一个不慎又病了怎么办?
落座在李承乾对面的蚩问夫妇各做各的,蚩问却不禁微微摇头,这李承乾一看就是个短命鬼,没那帝王命。
李承乾有些落寞,可立马就恢复正常:“父皇说的是,弟弟们马上就要到封地去了,孩儿斗胆,为弟弟们求赏”
“哈哈哈,好,猎多者就由太子来替朕赏赐各皇子,去吧”
“多谢父皇!”
说着,李二转头看向蚩问:“听闻娆疆多山林,这狩猎的本事可让朕开眼?”
蚩问起身拱手:“回陛下,这不算什么本事,为了生存罢了”
“哦?娆疆环境当真如此恶劣?”
蚩问突然上前跪下:“陛下可亲自前往看看,娆疆,就是如此”
“朕会去的,不过还得等段时间,这朝中得准备准备”
“臣届时定举娆疆良士迎接陛下到来”
“嗯,驸马也去狩猎?”
“遵命”
蚩问起身离去,不一会就骑马消失在森林里。
看着蚩问远去,李二侧目望向袁天罡。
袁天罡不动声色的点点头。
皇帝见状大喜,脸上也露出了笑容。
森林里,蚩问无心打猎,慢悠悠的走在猎场内想着刚才场上的话。
“驾!”
“拦住那只狍子,哈哈哈,这是我的猎物”
蚩问看着不远处冲出去的皇子嘴角微微上扬:“卫王.......”
片刻后,在手下的围追堵截下终于是拦住了狍子,李泰张弓搭箭。
“咻!”
破空之声袭来,李泰还未反应过来狍子就被一箭定在了大树上。
可见这射箭之人力道之大。
转头望去,蚩问驱马走上前,不规则的马蹄声加上那高大的身影,吓得李泰的马退后数步。
只见蚩问一把将狍子拎起来,回转马头来到李泰面前:“卫王,你的猎物”
将狍子扔到李泰面前,那模样完全没有把他这个一品卫王放在眼里。
李泰眯着眼,身边的护卫也慢慢汇聚过来。
“姑父何意?”
“猎物自然是越多越好,卫王,在下说的是吧?”
沉默了会,李泰抬手阻止将要动手的护卫:“姑父说的是,不过猎物要自己打的才有意思”
“自己动手不过图一时快感,借于人手,藏于身后不是更好拿棋?”
李泰驾马转身:“我想姑父找错人了”
说着便带着人离去。
蚩问原地驻足良久才离去。
夜晚,猎场行在处,蚩问营帐内。
蚩问倒着茶,似乎是在等着人。
直到深夜后,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营帐内。
“姑父知道我会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