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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诗三百震诸国,我只想当富商!江寒秦云眠最新章节

倚楼望明月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王思懿羡慕道:“他倒也是深情,到现在还记挂着你呢!多半是想捣鼓出香膏讨好你。”王思懿的家世并不如顾惜柔,父亲只是个秀才,最多只能算书香门第,也没有顾惜柔那种嫁入名门望族的想法,对于江寒这么对顾惜柔很是羡慕。顾惜柔闻言不禁面露微笑,虽然她不喜欢江寒,但知道被她退了婚的男人还千方百计的想做香膏讨好自己,心里头就有些洋洋得意。“其实,就算他能捣鼓出香膏又怎么样?他做的香膏能比得上殷家的吗?更何况,他何曾做成什么生意?”王思懿道:“其实江公子对你还是挺情深意重的。”顾惜柔开口打断了她的话:“前日我与殷荣见过一面,殷公子果然风度翩翩,文采斐然。”她摇了摇头,带着几分讥嘲道:“江寒与殷公子一比......有一个词怎么说?有如云泥之别。”“我顾惜...

主角:江寒秦云眠   更新:2024-12-17 12:05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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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寒秦云眠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名诗三百震诸国,我只想当富商!江寒秦云眠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倚楼望明月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王思懿羡慕道:“他倒也是深情,到现在还记挂着你呢!多半是想捣鼓出香膏讨好你。”王思懿的家世并不如顾惜柔,父亲只是个秀才,最多只能算书香门第,也没有顾惜柔那种嫁入名门望族的想法,对于江寒这么对顾惜柔很是羡慕。顾惜柔闻言不禁面露微笑,虽然她不喜欢江寒,但知道被她退了婚的男人还千方百计的想做香膏讨好自己,心里头就有些洋洋得意。“其实,就算他能捣鼓出香膏又怎么样?他做的香膏能比得上殷家的吗?更何况,他何曾做成什么生意?”王思懿道:“其实江公子对你还是挺情深意重的。”顾惜柔开口打断了她的话:“前日我与殷荣见过一面,殷公子果然风度翩翩,文采斐然。”她摇了摇头,带着几分讥嘲道:“江寒与殷公子一比......有一个词怎么说?有如云泥之别。”“我顾惜...

《名诗三百震诸国,我只想当富商!江寒秦云眠最新章节》精彩片段




王思懿羡慕道:“他倒也是深情,到现在还记挂着你呢!多半是想捣鼓出香膏讨好你。”

王思懿的家世并不如顾惜柔,父亲只是个秀才,最多只能算书香门第,也没有顾惜柔那种嫁入名门望族的想法,对于江寒这么对顾惜柔很是羡慕。

顾惜柔闻言不禁面露微笑,虽然她不喜欢江寒,但知道被她退了婚的男人还千方百计的想做香膏讨好自己,心里头就有些洋洋得意。

“其实,就算他能捣鼓出香膏又怎么样?他做的香膏能比得上殷家的吗?更何况,他何曾做成什么生意?”

王思懿道:“其实江公子对你还是挺情深意重的。”

顾惜柔开口打断了她的话:“前日我与殷荣见过一面,殷公子果然风度翩翩,文采斐然。”

她摇了摇头,带着几分讥嘲道:“江寒与殷公子一比......有一个词怎么说?有如云泥之别。”

“我顾惜柔喜欢的是文采风流,能做出一番事业的男子,而不是庸庸碌碌的老实男人。”

“我只希望,今后成亲之后可以花前月下,吟诗作对,而不是整天对着一事无成的丈夫,照顾他的一日三餐。”

王思懿觉得闺蜜似乎幻想得有些多,但想想她选择的也没错。

殷家的香膏生意做得极广,就连皇宫的公主妃嫔也是在绵香坊订制香膏,殷家的二房在朝中还是一位大官......

至于殷荣,本身就是举人,即便不去考进士,也有做官的机会。

江寒论文采,论家世,哪里比得上殷公子?

顾惜柔脸上露出微笑:“对了,翠云苑那场文会你可知道?听说是一位大人物举办的,便连那位名满天下的钟离忧钟离大儒也被请了过来。”

王思懿点了点头:“我当然知道,那场文会吸引了不少才子呢!洛阳城里的大才子都去了。据说是皇宫里一位大人物举办的,旨在以文会友,办得好生热闹。”

顾惜柔道:“殷荣公子已经打听到那位大儒的住处,正准备带着我一起去拜访那位钟离大儒呢,他让我也带上几首诗词,若能得到那位大儒赏识,说不定便能上那《大虞文集》。”

一想到这件事,她心中满是喜悦,嘴角不禁向上翘起。

顾家也算书香门第,她自然也会作诗填词,如果这次她的诗词能够得到钟离大儒的赏识,侥幸登上《大虞文集》,那洛阳城第一才女就非她莫属了。

《大虞文集》创办至今,女人的诗词能登上去的屈指可数,但能上去的,无不是名扬一方的大才女。

闻言,王思懿面露羡慕之色,吹捧道:“惜柔,若你今后成为洛阳城第一才女,可不要忘了我。”

顾惜柔洋洋得意道:“那是当然,我怎么会忘了你?到时你与我一块去。”

王思懿喜道:“谢谢惜柔,你真好。”

......

这几日该忙活的也忙活得差不多了,当初卖诗赚的三百两银子也花掉了大半,最主要的是琉璃瓶子和酒水花得多。

但好在成果还是不错的,第一批香水装了三百多瓶。

这个数量看起来不多,但若都能卖出去,江寒也是能小赚一笔了。

江寒寻思着,后续若想做大,还得再雇佣一些人,那蒸馏器也得多定制几套。

想了想,江寒又去了一趟翠云苑,打听钟离忧的住处,才知道钟离忧如今已经不住翠云苑,住在云梦湖边的望潮小苑。”

“多谢告知。”

江寒第二日便带上几瓶香水,前往望潮小苑。

云梦湖在翠云苑不远处,而望潮小苑便是建在湖畔的两座竹屋。

江寒远远望着云梦湖,日光照耀,湖水粼粼,偶尔能看到白浪中有鱼儿腾跃,远处还有一些水鸟在湖畔觅食。

“啧,这地方......钓鱼一定很爽!今日有事,改日当来此钓鱼。”

还没等他走到望涛小苑前就给一个汉子拦了下来:“公子有何事?”

“请问钟离大儒在否?小子江寒,有事求见钟离大儒,劳烦通报一声。”江寒道。

那人看了江寒一眼,有些不耐烦:“等着。”

仅是片刻后,那汉子便忙不迭的回来,态度与先前截然相反,脸上充满笑容:“江公子,钟离大人有请。”

便在江寒随着那人踏进望潮小苑时,不远处也出现了三个人影,往望潮小苑而来。




江寒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,不禁微微一愕。

一个是跟自己买了诗词的富婆,另一个少女约莫二十三四岁,身姿曼妙,脸容娇媚。

这小富婆怎么找到这里来的?莫不是来退货的?

三百两银子已经花去了一些,可没有钱退给她。

秦云眠呆了一下,没听懂“七日无理由退货”是什么意思。

孟红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寒,这便是幼薇说的那个才子?

那首《长相思》已经给了钟离大儒和三位评判看过,结果无一例外都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!

钟离大儒甚至称赞那首诗的水准不在自己之下,足以登上《大虞文集》前十。

《大虞文集》是一本诗词集子,由国子监和白鹿书院几位大儒主编,每年只有五十首诗词能够上榜,可见含金量之高。

而钟离忧却认为那首《长相思》不仅能够上榜,还能挤进前十,要知道前十的作品往往都是出自大儒之手。

打听到江寒居住之处后,两人便一起来到此处。

原本孟红裳以为会是某个早已扬名已久的大才子,或者某位大儒的弟子。

谁知道这人却是个无名小辈。

不,倒也不算无名小辈。

这人倒也有一些名声,只不过都是不好的。

孟红裳打量着江寒,便发现这人与自己想象中不同,并非什么光鲜亮丽的才子,身上的衣服虽未打着补丁,但也只是寻常之至的粗麻布衣。

那双眼睛很是清澈,在看到自己时只是微微亮了一下,并未流露出异样的光彩。

“我们不是来退货的。”秦云眠终于反应过来江寒话里的意思,清清冷冷的解释道。

听到这话江寒心里松了一口气,说道:“那两位是来买诗的?不过抱歉,江某暂时不卖诗了......”

他看着两人心中一动,自己要制的香水固然比这个世界的香膏还好用,但酒香也怕巷子深,面前这两个少女不正是他的目标客户吗?

“最近江某要制做一些香水来卖,嗯,也就是香膏,若两位姑娘有兴趣,不妨留个地址,等江某做出来,送给两位姑娘几瓶。”

香膏?你一个书生也会做这种女人用的东西?

而且,你做出来的香膏能比得上绵香坊的吗?

秦云眠和孟红裳都是一愣。

秦云眠轻声道:“我住在......翠云苑西门进去的院子,到了那儿,跟婢女说一声,便能找到我。”

江寒眼睛一亮,能住在翠云苑那种地方,还有婢女,这富婆的身份果然不简单。

至于她身边的这位,瞧气质也不是普通人。

“好,待江某做出来了,便带香水送上门......对了,敢问姑娘贵姓?”

“我姓秦。”

“秦姑娘,寒舍无茶,江某还要整理院子,便不多招待,待改日买来好茶,再恭迎两位姑娘到来。”江寒下了逐客令。

送走了那两个少女,江寒盘算着自己目前还需要的东西,想了想,明日还得去定制块招牌,至于名字......

古龙香水?迪奥?

不,这是古代,自然要取一个容易让人接受,且一听就觉得高档的名字。

秦这个姓在大虞好像地位挺高的,那小富婆真是又有钱又好看,江寒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,要是能吃软饭就好了。

他摇了摇头,软饭哪有那么容易吃的?

不要想太多,好好赚钱,争取早日过上勾栏听曲,侈靡无度的生活!

......

已是黄昏,薄暮冥冥。

翠云苑里安静了许多,白天的才子都已离去。

闲亭里,秦云眠在石桌上展开了三张纸,看着纸上的诗词,品味着诗词中的韵味,轻轻道:“这诗词......写的真好!裳裳,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孟红裳也看到了另外两首诗词,除了震惊外便只有感叹,这人简直诗才横溢!

她孟红裳名扬天下,也有不少勋贵之后,名流才子作诗相赠,可是却没有一首能及得上这纸上的诗词。

这三首诗词都以“长相思”为题,但角度各不相同,每一位都称得上绝佳。

“此人......我也看不清。”孟红裳沉吟了一下说道。

根据侍卫查来的消息,此人是云阳县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的儿子,虽然不算声名狼藉,却也不算好。

就是一个文不成、武不就,一事无成的......普通人!

但他却做得出这三首绝佳的诗词,这听到的名声和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!

而且他还打算做香膏......不过这点孟红裳倒觉得和传闻中的江寒对上了。

因为听说此人经商三年,赔得血本无归,几乎做什么生意都会亏本。

从今日他说要做香膏来看,此人的确没有什么生意头脑,也可以解释为何经商三年会赔得血本无归。

孟红裳忽道:“你说,此人的诗词该不会是从哪里剽窃而来的吧?”

秦云眠一怔,“你说这三首诗词不是他作的?”

孟红裳沉吟道:“嗯,此人先前分明屡试不中,忽然间却作得出这绝佳的三首诗词,而且还以贱价卖掉,实在令人狐疑......”

秦云眠轻轻道:“裳裳可知道张生这个人?”

“张生?”孟红裳道:“你说的是作出《清夜不平鸣》的那个读书人?”

“嗯!”秦云眠点了点头,“大虞徽明年间,张生连考十余载都是落榜,他在一次落榜之后,夜游南山,失魂落魄之下作了一首诗,因为那首诗而扬名天下。至今那首诗还记载在《大虞文集》之上!

我想,诗词这东西,与能不能考上举人并无多大关系。”

孟红裳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说的倒是,不过......”

她看着秦云眠,“还未确定此人是否当真有真才华,你千万不可因为这三首诗词便倾心于她,知道么?”

她知道这位九公主性子单纯,却又无比的执拗,若认定什么东西,纵使旁人怎么说也不会改变想法。

秦云眠道:“知道啦......我自然不会因为三首诗词便喜欢上一个人!”

她蹙了蹙眉,“不过,他要做香膏,只怕会赔得很惨......嗯,这样也好,若他赔得血本无归,我便出个价钱,让他心甘情愿地入赘公主府。”

孟红裳嘴角微微抽了抽,你都在想着让人家入赘的事,还说不会因为三首诗词便喜欢人家?




江寒回到院子时天色已晚,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影,愣住片刻后他才想起这是谁,既是妹妹又是堂妹的江晴烟。

原身虽是庶出,但却没有电视剧上嫡庶之间的水火不容,与这位妹妹关系还算蛮好的。

很快江寒就被妹妹的颜值吸引了,少女身穿浅碧罗衣,一张瓜子脸古典精致,琼鼻高挑,樱唇薄润,乍一看就像动漫里走出来的女主。

这个妹妹颜值竟然这么高......江寒愣了一下,原身作为顾惜柔的死舔狗,对于这位妹妹从来不怎么关注。

“二哥。”

江晴烟抬头看着二哥,有些惊喜的喊了一声:“你到哪去了?”

“哦,我出去做生意了。”江寒摆摆手,从怀里取出钥匙开了院门,往里走。

江晴烟来到这别院已经等了一段时间,从邻居的口中已经知道二哥准备做香膏生意,心里还是有些不看好的。

香膏生意并没有那么好做,虽然这生意的确赚钱,但市场上九成的生意都被绵香坊占据着。

一些小作坊也会制作便宜的香膏,但根本赚不了几个钱。

更何况这位二哥这些年来捣鼓过多少生意,哪一个不是无疾而终?

一进门,看到院子里的奇怪器具,江晴烟就更迷惑了。

“哥,母亲很担心你,要不你跟我回去吧?父亲只是刀子嘴豆腐心,只要你愿意回去,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。”江晴烟劝说道。

江寒摇摇头:“这座院子我待的挺好,而且我还要做生意。”

江晴烟蹙起细细的淡眉,不忍心打击二哥的信心。

江寒问道:“母亲那边可好?”

“母亲一切安好,就是你搬到这里后便时常想念二哥,二哥,你若是不愿回到主宅住,也多回去看看母亲。”江晴烟道。

江寒沉吟着,记忆里,主母对他的确视若己出,若是有空,的确得回去一趟。

“嗯,过段时间我忙完了便去看望母亲大人。”

江晴烟看着二哥,咬了咬樱唇:“二哥,好马不吃回头草,既然顾姑娘退了婚,那便遂了她。顾家贪财,看上殷家的香膏生意,这样的人不必留恋,你可莫要因此生出别样情绪呀!”

江寒听得一愣一愣的,半晌才反应过来,这是以为自己做香水是为了挽回顾惜柔啊......

事实上从那天退婚过后,他就没关注过顾惜柔,也不知道顾家已经收了殷家的聘礼。

“你怎么以为我还在意顾惜柔呢?”江寒皱眉道。

妹妹吐了吐舌头:“二哥对顾惜柔简直痴迷到骨子里,我真怕二哥做出什么傻事。”

江寒道:“我若在意她,就不会把婚书还给她了。”

“二哥不是在赌气吗?”江晴烟睁大了一双水媚的眸子:“二哥今天出门,不就是去找顾惜柔吗?”

“......”江寒解释不清,直接拿出两个琉璃瓶子塞到妹妹怀里:“我最近认识了个漂亮的女孩,已经移情别恋了。”

江晴烟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琉璃瓶子,这么漂亮的琉璃瓶子,价格恐怕不低......二哥哪来的银子买琉璃?

至于什么认识漂亮女孩,移情别恋,都让她过滤掉了。

她拔开木塞,芳香袭人。

江晴烟眼睛顿时一亮,惊讶地抬头看着江寒:“二哥,这是......你哪里偷来的?”

江寒脚下一个踉跄,恶狠狠道:“这就是我制作出来的香露!要不要?不要还我!”

“要!当然要!”

江晴烟将瓶子放在鼻尖,抽了抽琼鼻,细细的嗅着,越闻越惊喜。

这东西竟然是二哥做出来的?

二哥何时有这样的本事?

她抬头看着二哥,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二哥身上的气质变了:

以前的二哥说实话有些愚笨,做事也很呆滞,说话从来不敢正视别人,但如今身上的气质却变了,多了一股从容不迫,眼中折射出来的光彩有一股神韵。

江晴烟珍惜的将琉璃瓶子收入怀里:“二哥,你做出这香膏…香露,母亲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,若父亲知道,也一定会很宽慰。”

江寒呵的冷笑一声:“若父亲知道,他要管我叫爹!”

江晴烟:“???”

......

送走了妹妹后,江寒又忙活了起来,他将这间院子稍微整理一下,又将定制好的牌匾挂了上去。

他寻思着这香露若想卖得好,仅靠那位秦姑娘的宣传恐怕还是不够的。

或许那秦小姐的闺蜜们会买一些,但想要让香露风靡起来恐怕还有点难。

最主要还是名气的问题,原身声名狼藉,别人是不会愿意跟一个傻子买东西的。

至于到印刷坊印刷一批传单,再雇佣一群人去发传单宣传......很快也让他否定了。

一来这香露造价高,注定定价也不低,普通人也买不起。

二来他再怎么打广告,名气怎么也比不上紫绵香。

三来这东西只有女人会买。

江寒忽地一拍脑门,暗道自己怎么陷入思维误区了?谁说香水就只有女人能用了?

事实上这个时代,文人士子为饰风雅,都喜欢在身上佩带香囊,也就是香包,甚至这玩意最早就是男人在用的。

他猛地想到了钟离忧,那钟离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,如果对方愿意给他这香露写副对联,或写几句诗,冠上高雅之名,那岂不是最好的广告?

只是之前他没想到这个,否则就该跟钟离忧套近乎,索要个墨宝。

不过他在钟离忧面前露上一手,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,相信下一次见面已经不远了。

而且,钟离忧不来找他,他就不能找过去吗?

如此想着,江寒已经在期待和钟离忧下次的见面了。

......

清平街青石巷忽然开了一家香露铺子,对于云阳县而言,便像往湖里丢了块小石子,并未泛起多大的波澜。

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这家香露铺子,譬如顾惜柔。

亭子里,顾惜柔是从王思懿口中听说的这件事:“那江寒竟又做起了生意,这几日忙进忙出,还买了许多东西,购入了不少鲜花......惜柔,他这是要做香膏啊!”

顾惜柔浅浅一笑,声音带着讥嘲:“他哪里会做什么香膏?瞎捣鼓罢了!”




钟离忧也是面露微笑,他原本打算自己出题考考江寒,但袁斌出的题也未尝不可。

袁斌是兴起发难,若江寒当真能够现场作诗,那就足以证明他的确是有才华的。

若江寒作不出来又或者作得太差,则证明他先前的三首诗词大概是从别处剽窃而来。

袁斌听到江寒的话也是忍不住肚子里冷笑,这道题目是去年的秋闱题,若说有多难其实倒也未必,但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随口便能吟来,诗词这东西岂有那么容易作的?

“江兄还真是好才华,不用好好构思构思就能吟来。”袁斌阴阳怪气道。

江寒笑道:“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。何须构思,江某信手拈来。”

说着他抬头望向天空,面露沉吟之色。

钟离忧眼睛一亮,心想好一个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!先不论此子能不能当场作诗,这番谈吐就颇具才华。

此刻,不远处忽有一道曼妙的身影款款而来,却是秦云眠。

抬头见到钟离大儒,秦云眠微微一呆,钟离大儒和袁斌怎么也在这里?

江寒也看到了秦云眠,眼前不禁一亮,今日秦云眠身穿一身月白色长裙,头发简单的挽着,只插着一支碧玉簪,脚踩着一双鹿皮靴子,裙裾飞扬,香风拂面。

她脚步轻盈地走来,清澈明亮的眸子飘来飘去,似乎好奇这里怎么聚了三个人。

那双鹿皮靴子仿佛踩在了心上,哪怕江寒上辈子也见惯了美女,但此刻心跳也不禁加速。

他很快就收回目光,继续思索着哪首诗适合。

钟离忧看着秦云眠,并未唤出幼薇公主,而是微笑道:“秦姑娘。”

秦云眠出现的一刻袁斌就在看着她,他自诩风流才子,阅女无数,但看到这位幼薇公主也有惊艳的感觉,只可惜幼薇公主不仅没看上他的诗词,更没看上他的人。

“钟离大儒。”秦云眠清澈的眸子扫过三人,困惑的道:“你们这是?”

袁斌对于这场文会输给了那首《长相思》本就有些耿耿于怀,此刻也是笑着说道:“刚才钟离大儒与这位江兄聊天,这位江兄说,他不是不能科举做官,而是不愿摧眉折腰事权贵,不为五斗米折腰......”

他说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,因为他注意到秦云眠的眸子亮了一下,急忙说道:“我想起去年秋闱有道诗题颇难,便想向江兄请教,倒不想江兄说他随口便能吟来......姑娘要不要也听一听这位江兄的大作?”

他这语气带着一股嘲讽,就等着江寒作不出来,当着秦云眠的面出个大丑。

秦云眠目光落在江寒脸上,好奇道:“是什么题目?”

“是剑。”袁斌笑吟吟的道:“江兄想好了吗?”

江寒没理会袁斌语气里的阴阳怪气,他有些惊讶的看了那老头一眼,属实没有想到这老头竟然是一位大儒!

大虞对文道很尊崇,能被称为大儒的,无不是饱读诗书的博学之辈,若那小富婆并非乱喊,那面前这老头身份可真是了不得。

他笑了笑,说道:“我有了!以剑为题,那江某人便作一首《剑客》!”

说着便朗声道:“十年磨一剑。”

钟离大儒微微点头,袁斌心里则是嗤笑,这第一句便如此通俗直白。

“霜刃未曾试。”江寒缓缓转身,看向三人,目光炯炯,朗声道:“今日把示君,谁有不平事?”

尾音甫歇,钟离忧便忍不住击掌道:“好诗!”

他目放异彩,精光灼灼,这首诗仅用二十字便描述出一位剑客磨剑十年,只为一朝出鞘,扫尽不平之事的形象。

闻之令人一吐心中之气,大感爽快。

而且江寒作出这首诗,明显不只是在说剑,更是在说他自己!

他隐匿自身才华十余年,以一事无成掩饰自身,从未曾展露过才华,如今当真是一鸣惊人!

秦云眠呆呆的看着江寒。

袁斌一脸的不可置信,他品味着这四句诗,越品味便越发觉这首诗虽然简短直白,但却真的好。

秋闱试题出来后他也作过一首,一直深为得意,但如今和江寒这首一比,当真有如云泥之别。

但江寒仅是随口便吟诵出来,而他当时想了足足半个时辰!

钟离忧赞叹道:“好诗,当真好诗!江寒,你有此才学,纵使不参加科举,也绝不会被埋没!”

江寒忙道:“老先生谬赞了,江某肚子只有一点墨水,只是恰好派上用场罢了。”

听着这话,钟离忧更加赞赏,这小子不仅有才华还如此谦虚,不错,不错!

“你这点墨水可了不得啊!江寒,你这首诗,老夫必定要让它上《大虞文集》!”钟离忧笑着道。

此话一出,袁斌又是一惊,那首《长相思》能入《大虞文集》,现在这首也能入《大虞文集》,岂非说今年的《大虞文集》,江寒会有两首诗上榜?

江寒一听大喜,《大虞文集》他倒也知道,是个含金量很高的诗词集子,这老头能让他的诗上《大虞文集》,看来的的确确是位大儒。

钟离忧看了一眼秦云眠,笑道:“老夫还有事,便先走了,江寒,老夫改日再登门拜访。”

江寒忙道:“老先生慢走,待老先生光临寒舍,小子必当扫榻相待。”

钟离忧离开了,脸上充满了笑意。

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,不仅证实江寒的确有才学,更是从那首诗知道他其实是隐匿了才华十余载!

十年磨剑,在这个时候终于选择出鞘,其毅力实在难以想象。

不过到底为何要隐匿才华这么多年?这倒是值得细思。

目送钟离忧离去,江寒问道:“敢问姑娘,那老先生是?”

秦云眠呆了一下,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么?

她轻声道:“他是大虞七大家之一,当世大儒,做过扬州的司马,后致仕闲游天下......”

“啊!”江寒顿时傻眼,对方的身份竟然如此显赫,这不是妥妥的文坛大佬吗?早知道自己该做几首诗舔舔对方的!




江寒头也不回地返回自己的院子,既然已经和顾惜柔退了婚,多余的话自然不必多说。

虽然顾惜柔长的挺漂亮的,但这世上又不缺漂亮的女孩子,他自然也不会像前身一样做个死舔狗。

一边走一边理清了一些事。

原身虽是个庶子,但平日里待遇只比嫡子差一点,因为原身的母亲与主母是亲姐妹——当年江震声娶了一对姐妹花。

原身的母亲产下江寒后体弱多病,没两年便因病而死,作为大姨兼母亲的主母对原身还是不错的,江震声也是对原身寄予厚望。

江家本是书香世家,原身的爷爷当年是个举人,到了江震声这一代:长房进京赴考时得到京都某位大人的赏识,娶了美娇妻,官场上平步青云。

当然,江震声当年也顺利地考上了举人,只是考进士数年却屡屡不中,蹉跎十载,最终只能无奈放弃,到暗香书院做一位院君。

但对于不能考上进士,还是有些抑郁寡欢的,只能寄希望于儿子。

江震声有二子一女,原本是想将两个儿子都培养成材,若能考上举人,中进士,他也算在大哥面前扬眉吐气了。

结果长子江锋在读书这方面也没什么天赋,好在武艺上却展现出惊人的天赋,跟从城北武师学了三年就能撂倒十名武师,来年参加武举,也未必不能出人头地。

不过江震声依旧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出一个进士,长子无望后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次子江寒,然而江寒却直接给他一个当头棒喝!

不仅学文不成,更没有长子的武艺天赋,也没有经商头脑,可以算得上一无是处,实在是令江震声失望透顶,后来更是将次子赶到了别院。

江寒摇了摇头,如此也好,一个人清净一些,不必去面对这位没见过面的“父亲”。

抬脚踏进院门,一抬头,江寒却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,那是一个颇为威严的中年男人,穿着一袭儒衫。

不是别人,正是原身的父亲江震声。

“你还有脸回来?”江震声面沉如水,怒声道。

今日听说云阳县来了一位大人物,在翠云苑举办了一场文会,便连大虞七大家之一的钟离忧钟离大儒赫然也来参加这场文会。

大虞尊儒崇道,各种各样的文会很多,但一场文会连钟离大儒也来了,足见举办者身份的不凡。

原本江震声已经打听出钟离大儒下榻之处,准备今晚便去拜访一下这位大儒,谁知道就听到消息说,次子江寒今天被顾家退婚了。

江震声顿时怒火中烧!

不仅恼恨顾家言而无信,在没有跟他商量的情况下就退婚,更恼恨江寒一事无成,给他丢尽颜面。

他连拜访钟离大儒的心情也没有了,怒气冲天便赶到这座院子里。

江寒看向了江震声,眉毛微微一蹙。

自己前世的年龄说不定都比这中年男子大,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却产生一丝极为隐晦的畏惧。

原身应该是怕极了这个父亲,受原身的影响,自己内心深处竟也产生了一缕畏惧。

不过这种畏惧一闪而逝,江寒就这么淡然的看着父亲。

江震声怒目瞪视着他:“你学文不成,学武不就,经商亏本,学医几年,依旧一事无成。如今连顾家那丫头也来退婚,我江震声的脸面算是让你丢尽了!”

江寒静静的听着,然后认真地对江震声道:“学文不成,学武不就,可能因为我的确不是那块材料,至于经商亏本,世间本就没有必定能赚钱的买卖,父亲饱读圣贤书,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
江震声愕然一惊,原本他以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面对自己依旧会畏畏缩缩的,谁知道江寒就这么冷静的看着自己,眼里没有慌乱,只有平静。

江寒继续道:“至于退婚那件事,既然顾惜柔嫌弃于我,执意要退婚,那就将婚书还给她,否则即便娶进门,也是相看两厌。而且,男儿何患无妻?”

看着他侃侃而谈,江震声不禁停住了脚步,满脸错愕之色,这个儿子何时敢直视自己说话?

江震声随即怒声道:“如今你成为了云阳县的笑柄,还敢大言不惭?”

江寒微微扬眉,不以为意,说道:“俗话说,宁欺白须公,莫欺少年穷。终须有日龙穿凤,唔信一世裤穿窿。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怎么就肯定我会穷一辈子?任那些人笑去吧!”

兴许是因为江寒的话太过令人惊讶,江震声原本想要训斥他的话也没说出,张了张口,最终怒哼道:“大言不惭!”

说罢,转身便要离开。

江寒扬了扬眉:“父亲先别走......我准备做香水生意,你帮我打个广告如何?”

作为暗香书院的院君,倘若愿意为他打个广告,还是很有用的。

江震声听到这句话,心里充满了失望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。

做香膏?香膏生意谁能比得上洛阳城里的绵香坊?而且,你是做生意的料吗?

如此异想天开,真不愧是我的儿子。

“你若能卖出一两银子,今后你就是我爹!”许是失望到了极点,江震声愤怒的抛出这一句话。

“这......”江寒愣了一下,这倒不必了吧?我还不想倒反天罡。

江震声踏出了院子,脸上灰暗一片,心想我江震声也算聪明人,培养的学生也有中举者,怎么自己的儿子却连秀才也考不上?

便在这时,他见到两个女子迎面走来,擦肩而过,向那间院子走去。

江震声也没多想,向前迈出几步才猛然停住脚步,一脸愕然。

等等......刚才走过去的两个姑娘,好像便是在翠云苑举办文会的贵人?

其中一个便是大虞第一舞人孟红裳!

她们怎么来到这里?

江震声扭过头来,看着那两个少女走进院子,脸上惊疑不定,他不确信是不是自己看错了。

倘若没有看错,孟红裳怎么会踏进这座院子?

孟红裳可不仅仅是舞人,其剑术高超,剑器舞闻名大虞,就连钟离大儒也曾称赞:“剑器舞动四方惊,清光一凝江海倾。”

江震声原地站了一会,终究没有走进院子看个清楚,而是满脸狐疑的离开了。

院子里,江寒看着那款款走过来的少女,愣了一下,随即皱眉道:“姑娘......我这边不接受七日无理由退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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