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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贺昭朗孟翩然

夜奔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孟翩然转头迎上他的目光,心被紧紧揪住。还好,贺昭朗只是随口一问,掀眉深深看着她:“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?”原来他没有翻开细看。她的神经缓缓松下来,额边不知何时竟冒出丝丝冷汗,问他:“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钱呢?”贺昭朗语气不甚在意:“安安想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自食其力,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本钱,不容易,我就都拿给她了。”仿佛从脊背深处升起一股冰凉,孟翩然浑身冷下来,声音都在颤抖。“你知不知道,这是我存了快三年的钱?”贺昭朗拧眉,冷脸开口:“你从前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,为什么每次总喜欢针对安安呢?她要钱就先拿去用,大不了我以后还你。”孟翩然静静垂下眼眸,嗓音极轻:“那些钱是我原本准备跟你结婚用的。”贺昭朗眼底愣了下。什么叫,原本?他脑海中...

主角:贺昭朗孟翩然   更新:2025-01-10 18:2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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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昭朗孟翩然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贺昭朗孟翩然》,由网络作家“夜奔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孟翩然转头迎上他的目光,心被紧紧揪住。还好,贺昭朗只是随口一问,掀眉深深看着她:“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?”原来他没有翻开细看。她的神经缓缓松下来,额边不知何时竟冒出丝丝冷汗,问他:“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钱呢?”贺昭朗语气不甚在意:“安安想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自食其力,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本钱,不容易,我就都拿给她了。”仿佛从脊背深处升起一股冰凉,孟翩然浑身冷下来,声音都在颤抖。“你知不知道,这是我存了快三年的钱?”贺昭朗拧眉,冷脸开口:“你从前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,为什么每次总喜欢针对安安呢?她要钱就先拿去用,大不了我以后还你。”孟翩然静静垂下眼眸,嗓音极轻:“那些钱是我原本准备跟你结婚用的。”贺昭朗眼底愣了下。什么叫,原本?他脑海中...

《八零俏军医错嫁糙汉军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贺昭朗孟翩然》精彩片段




孟翩然转头迎上他的目光,心被紧紧揪住。

还好,贺昭朗只是随口一问,掀眉深深看着她:“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?”

原来他没有翻开细看。

她的神经缓缓松下来,额边不知何时竟冒出丝丝冷汗,问他:“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钱呢?”

贺昭朗语气不甚在意:“安安想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自食其力,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本钱,不容易,我就都拿给她了。”

仿佛从脊背深处升起一股冰凉,孟翩然浑身冷下来,声音都在颤抖。

“你知不知道,这是我存了快三年的钱?”

贺昭朗拧眉,冷脸开口:“你从前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,为什么每次总喜欢针对安安呢?她要钱就先拿去用,大不了我以后还你。”

孟翩然静静垂下眼眸,嗓音极轻:“那些钱是我原本准备跟你结婚用的。”

贺昭朗眼底愣了下。

什么叫,原本?

他脑海中飞快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线索,却没来得及抓住。

贺昭朗注意到她失落的安静神色,终究有一丝不忍,上前哄她:

“翩然,我知道你为了跟我结婚花费了不少心力,只是事有轻重缓急,我这个当哥哥的帮一把安安也是应该。”

“再说作为军属,结婚没必要铺张浪费,家里炒几个菜办桌席而已,花不了几个钱。”

孟翩然猛地抬眸,定定看着他。

原来对他来说,结婚就是办桌席而已。

甚至都不比程安安过生日那天隆重,他起码还送了她贵重手表和新毛衣。

是啊,对贺昭朗来说,他娶她孟翩然只是为了报恩。

他都没有真心喜欢过她,难道还指望他会跟曾经的她一样对这场婚事做足了准备、满心期盼憧憬?

这晚,贺昭朗原本要陪她吃个饭,却又被程安安喊走了。

门外,传来两人渐行渐远的声音。

“昭朗哥明明答应过我,这一个月里你完全属于我的......”

贺昭朗宠溺揉揉她的头发:“不止这一个月,以后我也永远是属于安安一个人的哥哥。”

孟翩然的心底再激不起半分情绪,眼前只浮现从老婆婆家离开时,小娟那张乖巧懂事的脸,瞬间心酸难抑。

她枯坐半宿,将结婚申请重新收进了行李包里,从包裹最底下取出一条银项链。

这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,身边唯一称得上嫁妆的物件。

原本想着结婚那天戴在崭新的红毛衣里,也算有个仪式感。

现在用不上了,她决定拿去换钱,给小娟治眼睛,权当是了却自己离开前的最后一桩心愿。

这条项链工艺精巧,容易出手,没过几天就打听到一个嫁姑娘的婶子想买下来。

婶子十分满意:“这项链成色真好,结婚正合适戴!这是你男人结婚时送你的吧?是家里出了事?否则你应该也舍不得卖!”

孟翩然苦笑一声,点点头。

项链换完钱,事不宜迟,她直接给老婆婆家送去。

今天出门前,她已经收好了自己的行李。

贺昭朗一早就出去执行任务了,晚上不一定回来,而明天,孟翩然就要搭一个领导的便车赶去省城火车站了。

也不知道,离开之前是否还能有个告别的机会。

送完了钱,天色已晚。

匆匆赶回军区的小路上,孟翩然想着心事,眼前冷不丁冒出两道身影。

程安安将她堵住,一脸委屈:“嫂子,昭朗哥都做主把那钱给我了,你不想借可以直说,为什么要把我的钱偷回去?”

孟翩然简直被气笑了,彻底冷下脸色:

“你想污蔑我最好拿出证据。”

程安安收起那副故作可怜的神情,哼笑了声:“没有证据,我有证人啊。”

孟翩然认出来,程安安身边站着的是和她搭伙做买卖的一个同乡,吊儿郎当的模样,一对三角眼一直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身上看。

那男人开口:“安安,你不是掉了一百块钱吗?我看到了,就是这个女的拿的,她刚才还鬼鬼祟祟地揣了一沓子钱拿去给别人,指定就是偷来的!”

孟翩然看着眼前两人,升起不好的预感。

她转身就走,程安安一个眼色,那男人把她拦下,手直接往她衣服里探去!

“嫂子,你这么急着跑是心虚了吗?”

程安安笑了笑,眼底掠过怨毒的寒光:“那可是我做买卖的本钱呢,你要是不肯交出来,只能委屈下嫂子你被搜身了!”




公安局里,程安安满脸害怕无助,一看到匆匆赶来的贺昭朗,瞬间哭出声。

“昭朗哥,你快让他们放了我!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!”

贺昭朗还惦记着找孟翩然的事,面上浮现一层疲色,不过仍上前护住程安安,沉下了脸。

“你们抓人也要看清楚,安安是我妹妹,她一个小姑娘能跟流窜犯有什么关系?”

说罢他就要带走程安安,被警察喊住。

“贺营长,证据和证人确凿,即便她是你妹妹也没有当场放人的道理。”

角落里,抱头蹲下的男人一双三角眼打量起贺昭朗,恨恨开口:

“你就是她姘头?还真是个当官的,劝你马上赔我医药费,否则我一定把你们的龌龊事给闹出去!”

贺昭朗紧紧拧起眉峰,厌嫌看过去:“你胡说什么?给我闭嘴!”

那男人的眼睛和半张脸上都留着疤痕,模样骇人。

他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,忽然神色猥琐,嗤嗤笑出声。

“你还不知道你这情妹妹怀孕了?看来不是你的种啊。”

程安安咬唇屈辱,缩进贺昭朗怀里:“昭朗哥,你快带我回去好不好?他这样造我的谣,我以后还有什么脸活啊......”

贺昭朗手臂牢牢揽住她,不顾阻拦刚要往外走。

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脚步猛地顿住。

“程安安你个贱人,说好让我摸两下那个姓孟的小娘们儿就给我二百块钱!”

“现在老子脸上被她划伤毁了容,一辈子都毁了,你就想赖掉?我告诉你你休想!”

程安安脸色一白。

察觉到贺昭朗停下脚步,她咬牙硬挤出几滴眼泪,失声颤抖:“昭朗哥你别听他胡说,我根本不认识他!”

然而她泪光颤颤一抬头,却对上贺昭朗冰冻住般的阴鸷眸光。

他眼眸深得像化不开的墨汁,笔挺身躯仿佛僵直在原地,足足好几秒才回头盯向那个混混。

“你再说一遍?”

混混像被他眼神中的冷鸷吓住,一时住嘴。

贺昭朗阔步上前,大掌一把拎起他狠狠按在墙上!

咬牙切齿:“我让你再说一遍。”

程安安瞬间心慌得不行,连忙上前来拉他:“昭朗哥,他就是个不着调的混混,为了钱什么话都编得出来,真的,你千万别信他......啊!”

她话还没说完,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毫不留情地推开,后背重重摔向桌角!

程安安捂着腰痛极了,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望向他。

贺昭朗却没看也没看她,额边青筋贲出,仍死死卡住那混混的脖子,嗓音却格外低:

“我让你再说一遍,你碰她哪儿了?”

身边有警察过来想拦下贺昭朗,可他半点手劲都不肯松。

混混被掐得脸色涨红,嘴巴艰难哆嗦着,把什么都说了。

程安安完全来不及阻拦,整个人已经慌乱至极,一咬牙,干脆蹙眉装晕。

“昭朗哥,我刚刚被撞到肚子了,好难受,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卫生站......”

贺昭朗这才想起她的存在似的,忽地偏头看过来。

程安安被他发红的双眼吓住,顿时住了嘴,却已经来不及。

众人只见贺昭朗三两步到她面前,粗砺大掌狠狠扇下来!

程安安脑袋歪向一旁,身子摇摇欲坠,彻底惊住。

比起脸上火辣辣的疼,她更不敢相信,平日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的贺昭朗竟会这样对她。

她的眼泪即刻漫出来,发出小动物般瑟缩惊恐的哭声。

可贺昭朗看向她的目光再无半点怜惜,只剩彻骨的冰冷痛恨。

他一字一句,沉哑问:“程安安,翩然是你嫂子,你怎么敢背着我这样害她?”

程安安被吓坏了,脸上身上都疼得要命,崩溃般尖叫出声。

“你居然为了她打我?贺昭朗你明明答应过,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!那个贱人凭什么跟我抢你?!”

贺昭朗闭了闭眼,攥紧的拳头上青筋直跳。

再睁开眼时,他对警察道:“把这两个人关起来,敢在军区合伙犯罪,给我从重从严处理。”

说罢,他不顾程安安倒在地上柔弱呼痛,飞快离开。

贺昭朗的步伐越来越快,眼前全是那天晚上,孟翩然虚弱含泪的脸。

她衣服被扯得凌乱,屈辱哀求着要他相信她,哪怕就一次。

可他非但没有,还把她狠狠踹进河里,她最害怕黑,他却足足幽禁了她一天一夜......

贺昭朗现在满心只有一个念头。

他要找回孟翩然!

大半夜的,杨支书家的门被砰砰敲开。

他披着衣服皱眉开门,只见贺昭朗眼底都是红血丝,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冲过来。

“他们说翩然离家出走前见了你,支书,你告诉我翩然现在到底在哪儿?!”

杨支书望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好半晌,才很不理解地重重叹口气。

“离家出走?你说哪个家?”

“孟医生的家在首都,她只是回家结婚去了。”




孟翩然这两天一上班就觉得有点不对。

不只是同事,就连有些病人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大对劲。

那天吃了糖的护士过来交代病人情况,见左右没人,一脸关切看向她。

“孟医生,最近不知道有谁缺了大德乱传些瞎话,不过你别担心,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能看出来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
孟翩然思索一瞬,问:“什么样的瞎话?”

护士凑到她耳边说了。

孟翩然听完,脸色十分平静,反倒还安慰似的拍拍她:“行,我心里有数了,你忙去吧。”

顾宁峥听到风吹草动也赶过来,眉峰冷峻:“到底是谁在造谣?我一定得把他揪出来。”

孟翩然想起前不久的某天,走廊上远远路过的一道身影,微微蹙眉。

“我可能知道是谁。”

然而还不等她证实猜想,下午,医院就闹出了事。

“哪个天杀的给我家老头子拿错了药,这是要谋财害命啊!这还是治病救人的医院吗?!”

一个老婆婆倒在地上哭天喊地,医院领导们都赶过来,十分严肃。

“十七床的病人是谁在负责?”

孟翩然认识这个老婆婆,对上顾宁峥担心的目光,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,才站出来:“是我。”

护士小声问:“孟医生,你是不是给十七床和十八床开错药了?”

十八床还好,现在十七床的高龄患者吃了错药,血压升高情况不太好。

孟翩然工作细心,自知自己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,镇静翻出药方和取药记录,上面都有她的签名。

领导看了眼,露出为难神情。

虽然知道她没什么问题,但为了先息事宁人,还是拍板道:

“小孟,最近医院里关于你的流言议论纷纷,你又出了这种事,还是先停职休息几天,等调查清楚再回来。”

孟翩然目前还是研究生在读,如果这事闹大了,将来可不只是停职,最坏可能还要面临退学,所有努力都白费了。

她看向十七床的家属,蹲下来柔声问:“婆婆,地上凉,您先起来。你说昨天我给您开错的药,您还记得是什么盒子吗?”

“是这个蓝盒子,还是黄条盒子的?”

老婆婆一愣,支支吾吾:“蓝、蓝......不,好像是黄......”

她回答不出来,眼角余光瞥见人群中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,视线相交,顿时硬气起来。

“我个老婆子哪儿记得?!你就是要杀我家老头子的庸医?”

“难怪他们都说你是个骚狐狸破鞋,害人不浅的庸医!你还我老头子命!”

周围投向孟翩然的目光瞬间变了,有戏谑,有担心,有鄙夷。

孟翩然却起身笑了笑:

“婆婆,您不记得药盒子也罢,但这药我分明上周就开了,您丈夫都吃四五天了,状态一直很平稳,怎么今天突然就吃错了呢?”

老婆婆喉咙里顿时卡住,脸色涨红:“那,那就是有人搞鬼......”

她解释不出来,又朝某个方向看去。

见孟医生还真抓住了漏洞,领导们松口气,然而下一秒只听顾宁峥沉吼一声。

“站住!”

孟翩然知道这事绝不是无缘无故冲自己来的,刚才就悄悄让顾宁峥绕去最后面,看有谁跟这老婆婆偷偷使眼色,让他把人抓住。

那道熟悉而瘦小的身影见状不对,想悄悄溜走,却被顾宁峥发现。

她慌不择路,一咬牙钻过长桌朝楼下跑去。

孟翩然眼尖,飞快冲过去,追上时伸手抓住她衣服,一把扯开她的口罩。

“程安安,真的是你!”

虽然认出了眼前人,但孟翩然瞳孔微震。

因为面前这个程安安脸上出现了可怖的疤痕,眼中满是骇人怨气,完全不像是之前那样水灵灵的娇嫩容貌。

作为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,对上她的视线,程安安非但没有害怕,反而扯开丑陋唇角轻笑一声。

“孟翩然......你以为你自己有多聪明?”

啪嗒一声,背后的门彻底落上锁。

孟翩然顿觉不对,原来程安安是知道无法逃脱了,干脆故意引她过来的!




元旦刚过,首都下起一场鹅毛大雪。

孟翩然从考场走出来,一道修长身影立刻上前,替她围上围巾。

“祝贺你,翩然。”

在冷风灌进脖子之前,孟翩然就被还带着温度的围巾牢牢裹住,她抬起头,看向眼前的年轻男人,语气有些拘谨。

“谢谢你,顾医生,不过刚考完,还没出结果呢。”

顾宁峥微微一笑,银丝眼镜后的温润双眸透出笃定。

“我相信你。再说,无论发挥得好与不好,敢于踏上考场就已经是胜利。”

他的嗓音很好听,仿佛寒冬腊月里一杯温暖的热牛奶。

孟翩然不禁回想起一个月之前,自己刚从军区回来。

孟家是医学世家,家人给她安排的所谓联姻对象,正是世交顾家的长孙,据说刚从海外学成归来,已经被协和医院特聘为副教授。

其实,不得不承认,她之前签下的那份结婚申请,只是为了逼自己下定决心离开。

下火车回来那天,她心口还隐隐作痛,烧也没退,面容憔悴带着一身伤病,把赶来接她的父母都吓了一跳,连忙先送她去医院。

当时,接诊的年轻医生戴着口罩,检查她伤势后,一双温润如泉的眼睛突然目露肃然。

他用那道颇让人有安全感的声音认真问她:“需要我帮你报警吗?”

孟翩然这才解释,自己只是从偏远军区回来,路上不小心受的伤。

等没过几天,她休养好身体,第一次和这位传说中的联姻对象吃饭,才知道,原来那天接诊的医生就是顾宁峥。

孟家人知道女儿在军区吃了不少苦,看着都心疼,也不想逼她立刻结婚了。

所以当时孟翩然和顾宁峥一起吃饭,是怀着歉意想告诉他,自己暂时还不想走入婚姻。

谁料,顾宁峥却先开了口。

他修长玉白的手指交叉放在桌面,俊逸面孔很是诚恳。

“孟小姐,现在是新时代了,提倡自由恋爱,两家联姻什么的,你不必过于放在心上。”

孟翩然露出感激目光,正要开口。

又听他话锋一转。

“不过,我知道孟叔叔和孟阿姨是为了成全老人家最后的心愿,所以我提议,我们可以先订婚,就当尽尽孝道,让老人心里不留遗憾。”

“至于之后的事情,我明白孟小姐是有志向的人才,听说你想考医学院的研究生,你大可以放心,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,也包括婚约之后的走向。”

孟翩然愣愣看了他好几秒,算是听懂了。

的确,这次父母之所以这样急着劝她回来结婚,就是因为她爷爷身体不大行了。

他这个提议,倒像是没有半点私心,反而是为她牺牲了不少。

孟翩然轻轻咬唇,迎着对方认真的双眼,想起自己过去三年都留在外面,没能陪伴老人膝下尽孝,的确很任性,便一个冲动答应了下来。

两家乐见其成,自然高兴得不行,很快张罗了订婚仪式。

而如今,孟翩然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,到现在也还没能适应。

自己居然就有了个半生不熟、处处客气的未婚夫?

由于在军区那三年也没有放弃学习,回来虽然只匆促准备了一个月时间,但孟翩然觉得自己发挥得还算不错。

况且,顾宁峥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也帮了她不少。

现在考完了,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,正好也打算请顾宁峥吃个饭表达感谢。

饭馆离考场不远,两人踏着雪步行过去。

点菜的时候,顾宁峥留意到她手上的新旧冻疮,清俊眉头皱了皱,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隐忍心疼。

“你在军区吃了不少苦。”

孟翩然最近沉浸复习,已经许久没空想起军区的旧人旧事。

冷不丁听到这个词,心里蓦地一空。

她笑了笑:“建设祖国,苦也是甜。”

话音落下的一瞬,她想起,这句话最开始还是她听贺昭朗说的。

后来,也成了她经常提起的口头禅。

注意到孟翩然眼底一片安静的黯然,顾宁峥没再说什么,只是默默替她要了一杯热茶暖手。

吃完饭出来,顾宁峥这次又没有让她付钱。

他有理有据:“你刚考完,我作为未婚夫不犒劳犒劳你也不像话,等下次你再请回来吧。”

孟翩然每次听他一脸理直气壮提起这个名称时,心里就会有种异样的感觉。

不过多听了几次,倒也有点习惯了。

“贺军官,真的太谢谢你了......”

街边,忽然有道声音飘入她耳中,孟翩然整个人一愣。

她踩着雪一时没站稳,差点滑出去,还好被顾宁峥及时扶住。

“翩然,当心!”

“翩然小心!”

两道嗓音同时响起,孟翩然脑子里嗡的一声,转头,对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冷峻面孔。

顾宁峥见她撞到鼻子,紧张伸手替她小心揉了揉。

“没事吧?”

随着她怔怔的目光,他也朝对面看去。

一个军装挺拔的男人眸如寒冰,直直朝他们看过来,目光里说不出的复杂。

最终只是缓缓迫近。

“翩然,我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



关上抽屉,孟翩然下午继续回到卫生站值班。

傍晚,来接班的刘医生羡慕看着她:“翩然,你可真有福气,贺营长为了给你拿下军区比武第一名的奖励,今天可是出了好大风头。”

“那可是上海牌手表,啧啧,谁结婚要有这么一件聘礼,真是风光!”

孟翩然眼底微愣。

之前,贺昭朗问她结婚想要什么聘礼,她的确提起过想要一块手表。

不过后来得知,他每个月都会寄出一半津贴给战友遗孤,她就阻止了贺昭朗托人买手表的事。

那时,贺昭朗很感动,眼眸深深望着她,语气坚定:

“翩然,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委委屈屈地嫁给我,我要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。”

孟翩然从回忆中恍神,唇边缓缓掀起一丝苦笑。

分明都已经决定离开了,还想这些做什么。

从卫生站回来,她还没进家门,就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。

“今天是安安的十九岁生日,以后就是大姑娘了,这是哥送你的礼物。”

起哄声中,程安安害羞噘嘴:“可我只想永远做昭朗哥哥的小姑娘。”

周围几人瞧见什么,纷纷发出艳羡惊呼:

“好精巧的手表,银光闪闪的!”

“这不是营长伤了腰也要夺下第一的奖品吗?上海牌的,真体面,回头攒了钱我也要咬牙给我媳妇弄一只!”

程安安听见这话,心里暗暗一喜。

门突然被推开,是孟翩然回来了。

贺昭朗坐在桌边,看向她的眼神透着意外:“你今天不是值夜班?”

程安安甜甜笑着:“嫂子回来得正好,我好馋那道芋头炖肉呢!”

她伸出手撩了下头发,手腕上那只崭新的银色女表精致美观,十分惹人注目。

然而孟翩然一眼看到的,不是手表,却是程安安身上这件红毛衣。

漂亮的收腰款式,菱形雪花的隐形图案。

分明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织的那件毛衣!

孟翩然忍住眼底颤抖,回房在柜子里找了找,她的新毛衣果然被人拿走了。

贺昭朗不满语气传来:“大伙都来给安安过生日呢,你干嘛去?”

孟翩然出来,紧紧盯着他:“贺昭朗,安安身上穿的这件红毛衣是我的。”

男人皱皱眉峰:

“是啊,安安喜欢,我就拿给她穿了。她今天过生日,你这个当嫂子的什么都没准备也不像话。”

程安安看了看孟翩然的脸色,突然委屈咬咬唇:“嫂子,我是不是不该穿?那我脱下来还给你好了......”

孟翩然还没开口,贺昭朗啪地摔了筷子。

“一件毛衣而已,穿了就穿了,翩然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?”

他沉着脸,觉得她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太下他面子了,故意为难安安。

几个战友左右瞧瞧,打起圆场:“哎呀,好久没尝到嫂子的手艺,看来今天有口福了!”

贺昭朗一字一句:“翩然,你去做芋头炖肉,算是给安安赔礼道歉。”

隔着众人,孟翩然垂在身边的指尖轻颤,攥紧了衣角。

随后,她定定看一眼贺昭朗,转身进了厨房。

“你说得对,穿了就穿了吧。”

这件红毛衣是她熬了很多个夜晚亲手织出来,准备结婚那天穿的。

不过现在,他们也不会结婚了。

既然程安安想穿,就让她拿去好了。

这顿饭贺昭朗吃得热闹高兴,难得还喝了点酒。

散场后,程安安亲昵扶着他,冲孟翩然勾起嘴角,笑得耀武扬威:

“嫂子,今天是我生日,我有好多悄悄话想跟昭朗哥说,把他借走一晚,你不会介意吧?”

孟翩然看着眼前一幕。

男人身躯高挺,女孩娇小玲珑,亲密依偎在一起,真是般配。

从前,贺昭朗行事最恪守原则,不会和任何除她之外的异性离得太近。

孟翩然眼睫垂下:“当然不介意,还有,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。”

贺昭朗有点醉,愣了愣,虽然听得见她在说什么,但没有太反应过来,只觉得她又在故意闹脾气。

晚上,孟翩然写好一份转业申请才入睡。

芋头是好东西,贺昭朗最喜欢吃她做的那道芋头炖肉,但他以前心疼她手一碰芋头就发痒发红,吃过一次后就不让她再做了。

这一整晚,孟翩然手肿得睡不着,挠破了皮,只能第二天去卫生站抹点过敏药。

下午回来,刚开门却迎上贺昭朗一脸沉怒的质问。

“你就这么容不下安安,在外面乱传她跟我有不正当关系,是想把她一个清白小姑娘给活活逼死吗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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