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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局春花贝勒 番外

赤色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我不知道这件袄子,到底能值多少钱。这不重要。只要让我出手,我就不可能输。她话音落下。我便往前,目光一扫,落到那个有圆圈标记的窑胚上。并未过多演戏,直接走过去,伸手将其抓住。拿了过来。在我抓住这窑胚的时候,美女摊主的脸色,顿时变了。她目光微微一挑,给身后负责开窑的壮汉,使了个眼色,提醒他,砸场子的来了。壮汉心神领会,微微颔首。做局,自然也会遇到破局的人。所以他们,早有应对之策。赌盏,除了选盏,还有一个核心的工序:开窑。即用锉刀,打开窑胚。这一步,主要是看开窑师傅的手艺。手艺差点,力道没把握好,甚至能够损毁里面的盏,也很正常。当然,如果里面的盏是真的,那肯定不划算损毁,毕竟一个高货极品,那就是几千块。但如果是假的赝品呢?我刚才扫过那两个...

主角:春花贝勒   更新:2025-01-16 14:4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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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春花贝勒的女频言情小说《藏局春花贝勒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赤色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我不知道这件袄子,到底能值多少钱。这不重要。只要让我出手,我就不可能输。她话音落下。我便往前,目光一扫,落到那个有圆圈标记的窑胚上。并未过多演戏,直接走过去,伸手将其抓住。拿了过来。在我抓住这窑胚的时候,美女摊主的脸色,顿时变了。她目光微微一挑,给身后负责开窑的壮汉,使了个眼色,提醒他,砸场子的来了。壮汉心神领会,微微颔首。做局,自然也会遇到破局的人。所以他们,早有应对之策。赌盏,除了选盏,还有一个核心的工序:开窑。即用锉刀,打开窑胚。这一步,主要是看开窑师傅的手艺。手艺差点,力道没把握好,甚至能够损毁里面的盏,也很正常。当然,如果里面的盏是真的,那肯定不划算损毁,毕竟一个高货极品,那就是几千块。但如果是假的赝品呢?我刚才扫过那两个...

《藏局春花贝勒 番外》精彩片段

我不知道这件袄子,到底能值多少钱。
这不重要。
只要让我出手,我就不可能输。
她话音落下。
我便往前,目光一扫,落到那个有圆圈标记的窑胚上。
并未过多演戏,直接走过去,伸手将其抓住。
拿了过来。
在我抓住这窑胚的时候,美女摊主的脸色,顿时变了。
她目光微微一挑,给身后负责开窑的壮汉,使了个眼色,提醒他,砸场子的来了。
壮汉心神领会,微微颔首。
做局,自然也会遇到破局的人。
所以他们,早有应对之策。
赌盏,除了选盏,还有一个核心的工序:开窑。
即用锉刀,打开窑胚。
这一步,主要是看开窑师傅的手艺。
手艺差点,力道没把握好,甚至能够损毁里面的盏,也很正常。
当然,如果里面的盏是真的,那肯定不划算损毁,毕竟一个高货极品,那就是几千块。
但如果是假的赝品呢?
我刚才扫过那两个开出来的盏,一个百花盏,一个彩金盏。
斑纹什么的,没的说,确实品质高。
但盏,还有个最核心的东西:胎质。
也就是用料的好坏,直接呈现出来的材质。
好的胎质,敲击的时候,会有类似金属碰撞的声音。
而刚才,老者在鉴定盏的时候,并没有听声音。
所以这窑胚里面的盏,百分百是假的。
“来,我给你开盏。”
壮汉说着,伸出手,就要从我的手里,接过窑胚。
我摇了摇头,避开他的手。
回答:“我自己来开。”
“你?”
壮汉听说我自己要开盏,忍不住笑了:“你会使锉刀么。”
“我不用锉刀。”
我看了看他,伸手握拳,以拳背对着手中的窑胚,往下一按。
“咔”的一声。
窑胚与窑胚之间的衔接处,顿时被我直接按断。
“这个莽夫!”
周围围观的人,见到我的举动,都是摇头晃脑:“这不把盏给弄碎了。”
“是啊。这小子,想钱想疯了。”
“等着看他赔钱吧。”
我冷笑一声,将手里的窑胚翻过来,揭开,顿时,一盏通体闪耀着繁星点点的盏,出现我手中。
果然是曜变建盏!
当然,这是假的。
我掂了掂,便知道这是假的,分量不够——我开过真的。
当即伸手,把这个曜变建盏,托到美女摊主的面前。
围观的人,却不知道是假的。
纷纷惊呼出声:“曜变!天!”
“这么牛!一个曜变盏,价值上万块啊!”
“这小子什么狗屎运,发大财了!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是运气,说不定,别人有真本事。要不然,哪敢用手指来赌。”
“也是。”
周围的声音,七嘴八舌。
美女摊主的脸色,已经铁青。
她知道我手中的建盏是假的。
她也知道,我知道这东西是假的。
但我俩都不能说破。
说破了,她这个局,也就组不下去了,后面她在这个赌场里的名声,也就臭了。
哪有庄家出千的道理。
她只能咬牙认栽。
既然做局,就要有被破局的觉悟。
这是行规。
“我只要一千块。”
我没有把事情做绝,而是开口,说出我的要求。
一千块,应该是他们这个局,一天的收入。
我要的不多。
“好,我给!”
美女看着我的眼睛,似乎想要从我脸上,看出什么端倪。
我不为所动。
她伸手进皮包里,数了10张百元大钞,交到我的手上。
我接过来,点点头:“多谢。”
便放下手中的盏,准备离开。
可就在这时候。
她却叫住了我。
“等等!”
我扭头望去。
见她咬了咬牙,表情有些不服气,问我:“你敢不敢,再赌一局?”
还赌?
我笑了。
既然入了江湖,那肯定就要遵守江湖的规矩。
愿赌服输,赢家不能走。
只要输家想赌,赢家那就必须奉陪到底。
“赌什么?”
“还是赌盏。”
美女拾起我放下的那个曜变盏。
伸手从旁边,拿过三个碗,将手中的曜变盏,倒扣在碗里。
随后手腕翻动,三个碗的顺序,迅速被打乱。
她这才看向我:“咱们就赌,看能不能找着,放盏的这个碗。”
三选一。
我微微一笑。
三仙归洞。
没错,眼前她的这个赌局,正是三仙归洞的变种。
三仙归洞,是把一个球,放在三个碗里,来回移动,通过精妙的手法,可以做到想让球在哪个碗里,就能在哪个碗里。
而她把盏放进了碗里,其难度,已经超过传统三仙归洞——毕竟盏和球不同。
球是圆的,更好操作,盏却是瓷器。
在晃动间,如果手法不到位,便会让盏和碗,发出撞击的声音,不用猜也能知道,盏放在哪个碗下面。
可刚刚,她在转动的时候,却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发出。
这表示,她三仙归洞的手法,已经炉火纯青。
我问:“咱俩,谁坐庄。”
“既然我的地盘,那自然我坐庄。”
美女送开手,打开手里的皮包,里面是一扎扎崭新的百元大钞。
“这里一共有一万块。和刚才一样,你赢了,钱归你,你输了,一千块还我,另外,我还单独要你一根手指。”
她这话一出口,周围的人,跟打了鸡血一样,迅速起哄。
“赌,赌!”
“这是要见血了!”
“看来这小子,惹恼摊主了!”
“那必须,这个曜变盏,只怕是摊主的命,你要别人的命,别人能不跟你急么?”
“看热闹,看热闹。”
这些人,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,而这个赌场里,显然常有以手指作为赌注的事情发生。
这种局,被称为“身残局”,是仅次于“生死局”的赌局。
顾名思义,生死局赌命,而身残局,则赌身体。
眼睛、舌头、手指、鼻子、耳朵,都可以是赌注。
一般来说,血海深仇,赌生死局,而砸人饭碗,则赌身残局。
我皱起眉头:身残局都赌上了,看来,这事情是没法善了。
果然,四妹说的没错,行走江湖,越美的女人,心就越狠。
这个摊主看起来娇滴滴的,却一言不合,就要砍人手指。
我原本以为,她应该是把钱拿回去。
却没想到,她根本就不要钱,居然要我的手指。
不过。
既然赢了,那什么赌注,都得接下来。
“好!”
我答应了她,随即过去。
看着美女手底下的三个碗,仔细端详一下,随即伸出手,按在右边一个碗上。

“我叫贝勒。”
我对着眼前满头大汗的胖子,伸出手。
这是四妹教我的规矩,遇到愿意结交的人,先报名字。
“我叫大海。”
胖子也是伸出手,我俩握了握。
他的手很壮实,布满老茧。
“兄弟的身手不错啊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
我俩互相谦逊。
大海随即指了指前方:“走,兄弟,去我店里喝茶。”
他在这街上,开了个工具店。
开门一看,除了一张红木茶桌,四张红木椅,货架上摆着的,多为工兵铲、洛阳铲、手电筒、切石机之类的东西。
见到这一幕,我已然明白,他也是“行内人”。
这些工具,有盗墓的,有鉴宝的,还有赌石的,但卖一样还说明不了问题,可若是卖许多样,那肯定就是内行。
我俩聊了两句,倒是颇为投机。
我并未过多隐瞒我的身份,既入江湖,那就是狼下了山,有时候,有必要量一量自己的利爪。
行走江湖,孤狼难行,我需要助力,需要朋友。
这个大海,看起来,像是个蛮不错的朋友。
大海见我实诚,也不遮遮掩掩,伸手就从刚才身上背着的包里,拿出一样东西,拿起一旁的毛巾,擦了擦。
随后放在桌子上,开口:“既然相识一场,贝勒兄弟就帮我掌掌眼,看看这东西的品相吧。”
他放在桌子上的,是一个瓶子。
瓷瓶。
我目光一扫,已经看了个大概。
随即开口:“宋代的剔刻牡丹纹金瓶。”
“哦?”
见我说出这东西的名字,大海眼前一亮:“何以见得?”
“这东西,有个雅称,换作梅瓶。”
我指了指瓶子上的花纹:“宋代的剔刻技法,多种多样,常见的有剔黑或剔白。
这,便是典型的剔白。
其剔刻面平整光滑,无明显的刀痕或瑕疵。而且,剔刻出的牡丹纹,立体感十足,具有浅浮雕的效果,外加釉色和釉质,基本可以断定,是正品无疑。”
我顿了顿,端起手中茶杯,喝了一口:“不过,这东西的胎质一般,出产的,乃是民间小窑,所以价值不高。”
大海见我说得头头是道,当即佩服得五体投地,问我:“那依兄弟所见,这东西,能值多少钱?”
我竖起三根手指:“三十万。”
“哎哟我去!兄弟你真是好本事!”
大海这次是真服了,对我拱了拱手:“实不相瞒,兄弟你和百晓生说的,一般无二啊,甚至连价值估的,都是一样。”
百晓生?
我自然知道百晓生。
每一代的江湖里,都会有一个百晓生。
什么都知道的百晓生。
有不懂的事,不认识的人,找百晓生,基本都能询问到相关的东西。
我并未细问下去。
既没有问大海这东西的来历,也没有问大海拿它做什么。
这个牡丹纹金瓶,既然是宋代的,那大概率,是“名器”。
名器,即:冥器。
来自于墓穴中,多为盗墓者,通过种种手段,或是摸金、或是搬山,下到墓里,把东西拿出来。
这东西,心知肚明就行,细问的话,那可是要吃牢饭的。
聊了一会儿,我起身作别。
大海本要留我一起吃饭,我告诉他,我初来这个城市,什么都没准备,还要去租房子,找个落脚的地方,要不然,晚上没地方睡觉。
“睡觉倒是简单,兄弟你不嫌弃的话,去我那里将就一下,也问题不大。”
大海嘿嘿笑着,拱了拱手:“既然这样,我就不挽留兄弟你了,等你有空了,来找我。说不定,咱们有机会合作。”
说完,他从桌子上,拿了一张名片,递给我。
这个时代,手提电话是稀罕物,大多数人别说见了,听都没听过。
多以座机沟通为主。
大海留的便是一个座机。
我点点头,接过名片,作别大海。
倒不是我矫情,而是我知道,出门在外,不能给朋友惹麻烦。
我既然得罪了那个摆摊设局的美女,她必然会找人调查我。
从之前周围人的反应来看,她是东宝斋的人。
她的身份,大海还惹不起。
所以我不能去打搅大海,以免给他惹到不必要的麻烦。
......
从大海的店里出来,我找了个看起来颇为市井的方向,往前走去。
那里,是一片城中村。
这个时代,城中村是大城市的标配,街巷的后面,基本都是城中村。
真正的板楼,多是各种事企业单位的员工住宿楼。
这时候,商品房还没有兴起,房子以分配为主。
所以从住的地方,基本就能体现出这个人的社会地位。
但我还是低估了身份的作用。
进入城中村后,问了好几个挂着招租牌的房间,见了好几个房东。
一谈价钱好说,可一听说我没有身份证,立即就黑着脸,表示不租。
我并没有身份证——整整十年,我跟着四妹,犹如人间的尘埃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而我,通过正规途径,也办不到身份证。
没有身份证,就没办法租房。
没办法租房,就没落脚的地方,估计晚上得睡天桥了。
可就算是天桥,怕也会被驱赶吧。
想着,我有些茫然的在街头走着,看着前方,似乎有个厂,此时正是下班时间,大量厂里的女员工,穿着统一服装,从里面出来。
我心中一动:要不,找个厂上班?
厂里上班的话,一般都包吃包住,这不,住宿的问题,就暂时解决了。
先上一段时间的班再说。
想着,我见三个厂妹脚步冲冲从我旁边经过,便开口喊住她们:“姐姐,你们这里还招人么。”
听我喊她们,三人停住脚步,其中一人回答我:“招人,不过,只招女的,不招男的。”
不招男的么?
我有些失望。
可就在这时候,那三个厂妹中一个长得有些清秀、个子不高的女孩,看了看我,有些犹豫。
忽然来到的面前,又把我仔细打量几眼。
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看了看两个同伴,说:“这好像是咱们村的,我和他聊聊,你们先走吧,不用等我。”
等两个同伴离开,她这才又仔细打量了我几眼,忽然开口问我:“你......是不是叫贝勒?”

简单洗下身子,我俩又躺了下来。
聊了一会儿。
也不知道聊些什么。
反正聊着聊着,我俩又莫名其妙的抱到了一起。
这次,我占据了主动权。
如此三番。
直到楼上,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。
春花这才忙着收拾起来,洗漱,然后煮早餐吃,并提醒我:“你多睡一会儿,我去上班了。中午的话,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,我回不来。”
她厂里上班的时间很早,基本一天都在里面工作,很辛苦。
我点点头。
她依旧是煮面条吃,和昨晚一样,给我也煮了一份。
吃完,她又找了个袋子,将两个煮好的鸡蛋,放进袋子里。
这就是她的午饭了。
显然。
家庭的压力,以及并不高的工资,让她的生活,有些拮据,不敢过多的开销。
我俩昨晚折腾一整晚,她也就不避讳我,当着我的面,换了衣服。
她的小腹虽然平坦,但依然有生过孩子的痕迹。
“对了。”
她指了指墙上:“钥匙在这里挂着,你出去的话,记得带上,晚上等我,我回来做饭。”
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。
见她匆忙的背影,我有些愧疚。
早知道,我昨晚就不折腾那么久了。
弄得她一晚上没睡好,还要去上班。
我本来想拿点钱给她的,毕竟我的兜里,还有1万1千块钱。
可没等我开口,她就匆匆走了。
我只能躺回床上,继续休息。
睡了一会儿,天色亮起来。
我穿好裤子,正准备穿衣服,却听到门外,传来敲门声。
当即拉开门一看,愣了一下。
见门外,居然站着昨天赌场里遇到的那个美女摊主。
“啧啧。”
美女摊主看了看我,眼神里,流露出不屑的神色,有些嫌弃的说:“我还以为,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。谁知道,你连这种货色都睡。”
她这句话,激怒了我。
春花确实很平庸,可就凭她什么都不过问,直接就愿意收留我,就凭这一点,我就不允许别人说她的坏话。
她话音未落。
我一伸手,已经将她拉进屋子里,纵身一扑,将她按在床上。
她眼中闪过慌乱的神色,正准备反抗。
我两指一点,点在她腰上三寸处。
她顿时浑身一软,没了气力。
我盯着她的眼睛,冷声问:“你既然说,我连她那种货色都睡,那你说,我现在睡了你,你是不是,也就和她,是一种货色了。”
“你!你敢!”
美女摊主色厉内荏的说。
我不搭话,只是伸手,按在她胸膛的纽扣处,伸手解开一颗。
当即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亵衣来。
她这下慌了,喝道:“住手!”
“怎么?”
如果不是因为昨晚,我现在有些力不从心,那高低不会放过她。
不过现在,我对她没兴趣。
当即送开手,问她:“你让鹰伯调查我的身份,调查得怎么样了?”
见我说到“鹰伯”,美女脸色一变:“你听到了?”
她当时,用很细微的声音,交代鹰伯,却没想到,居然被我听到了。
“哼!”
我冷哼一声。
我自然知道,她什么也没查到,要不然,她也不至于亲自登门,前来找我。
美女见我放开她,伸手把胸前被我解开的扣子扣上,将额头散掉的头发,扒拉到后面。
说:“你如果不是虎哥的人,那么,咱们可以合作一下。”
虎哥?
这是我第二次从她口中,听到这两个字。
“合作,要有合作的态度,先说明你的身份吧。”
“你!”
见我依旧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,美女摊主气得跺了跺脚:“你这人,真是拽的很呐。”
我只是静静看着她,这一套,我还是不吃。
“好!”
她咬了咬牙,说明她的身份:“我叫白菲菲,东宝斋的二当家。上次摆摊,只是为了验证我制作建盏的手法,没想到被你破了。”
东宝斋二当家?
我之前在茶楼的时候,听那些人说过,东宝斋、南玉轩、西墨阁和北典苑,是武陵城的“四大行”。
银行有四大行,代表着明面上的“钱庄”,是耳熟能详、大家都知道的规矩。
而在暗地里,又有鉴宝、赌石、盗墓、字画、典当等,形成了另外的四大行。
这四大行,乃是江湖中人,认可的地方。
在某些时候,这江湖中的四大行,可能比这个城市里,银行的四大行,还能让人信服。
没想到她,居然是东宝斋的二当家?
怪不得敢夸下海口,说让我去东宝斋,找她拿三十万呢。
如果身份属实的话,三十万对于她来说,确实没难度。
一个行当想要在江湖上立足,有四大件,即:法、财、侣、地。
所谓“法”,即本领。
千门的千术,盗门的盗术,摸金倒斗、搬山卸岭,都是这所谓的“法”。
财,就是钱。
侣,就是人,即弟子、同门、好友、伙伴。
地,就是土地,房子,固定资产。
东宝斋乃是武陵城四大行当的巨头,法财侣地肯定都占才行。
所以肯定是不缺钱的。
不过......
我看向她,好奇:“你既然有这么个响当当的身份,这武陵城,还有你做不到的事情?为什么还想着,找我帮忙?”
“因为,我的对手是虎哥。”
见我问起,白菲菲解释:“虎哥,就是北典苑的虎哥,同样也是武陵城的四大巨头。
想要对付他,我不能找本地人。”
我明白了。
强龙不压地头蛇。
两方既然都是地头蛇,那本地的高手,肯定不方便出面了,毕竟不论得罪哪一方,都容易麻烦不断。
所以想要对付地头蛇,最好的办法,就是找外来的“鹰”。
鹰抓了蛇,转身飞走,了无痕迹。
“怎么帮你?”我问。
白菲菲的身份特殊。
如果搭上这条线的话,我的复仇之路,会平坦许多。
“现在,不是说的时候。”
白菲菲站起来,留了个地址:“如果愿意的话,来东林街18号,那里有个茶店,你去那里找我。”
“你能给我什么报酬?”我问。
她看了看我,似是想到什么,脸色微微一红,反问:“你想要什么报酬?”
“我要你。”
“你!”

为了防止有人“掉包”,这些盒子,都是用细小的锁链,打了死结,扣在了摊位上。
锁链的末端,扣在一起,如果有人想要,摊主便打开盒子,将选中的钱币或者盒子拿出来,进行交易。
这等交易,必然有个流程:就是不论如何,钱币和盒子,必须经过摊主的手。
只要过手,那就好做手脚了。
当然,这些手法,在真正的古玩行当里,入不得流,被称之为下三滥的手法。
真正古玩行当,讲究一个“打眼”。
全靠眼力、阅历,去分辨一个东西的好坏。
吃亏了自己人,赚了也是凭的本事。
而不是这种依靠“坑蒙拐骗”的手段去忽悠人。
所以这些摊位,也就上不得台面,只能以地摊的形式去做。
如我所料。
当中年人拿了钱,接过去木盒子后,满心欢喜的打开一看,却傻了眼。
盒子里装着的乾隆通宝,根本就不是那枚母钱。
这才知道,自己上了当,吃了个哑巴亏。
可这种东西,他也不好发作。
只能说,自己看走了眼。
毕竟盒子在别人手中,别人可以说有这个母钱,也可以说,是他看花了眼。
毕竟谁都知道母钱的价值,又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,放在盒子里。
“好好好!”
他的声音有些变了,看着眼前的摊位,咬牙切齿,却又因为面子,不好说什么,只能是打落门牙肚里吞。
但还是给了摊主二人一个眼神,意思是,咱们走着瞧。
摊主两人并不怕他。
这人的身份,虽然看起来像是公家的,但他们这种做局的,本就是打一枪换一炮,天南海北四处走。
今天在这里,明天可能就到另一个城市了。
根本就不怕公家的人报复。
真正害怕公家的,反而是那些地头蛇。
我目送那中年人远去,见他一步三回头,显然很是不服。
这种人,就是略微学了些本事,有了些眼力,就以为,自己真的能“捡漏”。
殊不知,本事就和装水一样,满壶全不响,半壶响当当。
这种懂皮毛的,才是这种局中,最容易被收割的。
毕竟普通人,也不可能花大价钱,去买这种东西。
最多也就花个5块10块的,买点常见的古钱币。
这种花五六百买一套的,一般人不可能。
既然这样,那我只好,给他们上一课了。
对于我来说,这种做局的,那就顺势入局,他们坑蒙拐骗,我替天行道,也是合情合理。
毕竟猎人,总会有失手,被猎鹰啄瞎眼的时候。
而我,就是猎鹰。
思绪转动,我凑过去,来到摊位面前,傻乎乎的问:“能便宜点么?”
那俩摊主,一听我这话,顿时觉得,我是个愣头。
古玩和字画、买茶一样,讲究的,是一个眼力,又不是卖菜,哪有上来就砍价的?
又看了看我的行头,见我穿着新买的衣服,新买的皮鞋,一副愣头青打扮,便相互使了个眼色。
那年轻人回答:“你要是买一套或者半套的,可以少一丢丢,散卖不少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我说着,指了指远处一个盒子装的全套五帝钱,说:“那套品相不错,给我看看。”
年轻的摊主,当即把盒子递过来,送到我的面前。
我装模作样看了看,说:“这盒子钱,中间这个,有些刮痕,我不喜欢,边上这个还不错。”
便又去看其他的盒子。
就这样看了好几个,都挑出一些毛病。
年轻摊主忍不住吐槽:“兄弟,这古钱币,又不是全新的,都是几百年的东西,有划痕,这才表示正品啊,没痕迹,那不成了才出炉的。”
他这一说,周围看热闹的,纷纷笑了起来。
我假意抓了抓脑袋,随后说:“这样吧,你把这几个盒子里的钱,我看上的,给我取出来,重新凑一盒新的,我就买,怎么样?”
这俩摊主,走南闯北,做局这么多年,并没遇到过这样的愣头。
还第一次见“外行”这样买五帝钱的。
跟买新衣服一样。
哪有看古董的品相,看新旧的?
想归想,两人倒也不想错过我这单生意,便按照我说的,把这几个盒子,依次打开,拿出我说的钱币来。
我并没有选中那枚母钱。
可我选了母钱旁边的那枚嘉庆通宝。
所以,两人还是打开了盒子。
就在这时候,我手指微微一用力,力道传递到摊位的支撑腿上,只听到“哗啦”的一声,整个摊位,顿时散了。
一地叮叮当当的声音,所有的铜钱,都洒落到了地上。
盒子里的铜钱,自然也洒了出来,一时间,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,不绝于耳。
周围人见了,有几个手脚快的,捡起铜钱,撒腿就跑。
这个时代的人,你可不要指望他们素质有多好,这种街边看热闹的,大多是游手好闲之徒。
遇到这种情况,抢了就跑,没被追到就是赚。
哪怕被追到了,那也是法不责众。
“喂!站住!”
两个摊主见了,连忙分人去追。
另一人则看着场子,快速找来一个大帆布袋,拾起地上的盒子,和散落的铜钱。
也顾不得搭理我了。
我假装憨憨的说:“你自己摊子没支棱好,可不关我的事啊。”
“去去去!”
那个收拾东西摊主,被我气得不行,开口骂道:“扫把星,快走快走,不做你生意了,有多远走多远!”
他一边骂,一边迅速收拾铜钱,也顾不得查看那枚母钱,是否装进去了。
不过收拾的时候,大概看了一眼,装母钱的盒子,里面有两枚铜钱,应该是在的。
“不做就不做,谁稀罕啊!”
我反驳两句,提着手里的大包小包,骂骂咧咧的离开。
此时,在我的手指间,已经不为人知的,夹了一枚铜钱。
正是那枚乾隆通宝的母钱。
刚刚桌子倒下的瞬间,我就以极快的速度,以精妙的手法,将母钱从那堆钱币中,夹了出来,并屈指将另一枚其他钱币,弹进了装母钱的盒子里。
这一招,叫:浑水摸鱼局。
想要抓大鱼,首先,需要把水搅浑了才行。
摊子一倒,周围的人拾取钱币,他们自然顾不得一枚一枚的检查。
他们做局,做的是“因大失小”,让人想要捡大便宜,却吃了小亏。
而我破局,用的是“因小失大”,让他们忙着收拾小东西,却吃了大亏。
这,便是破局之道。

在我手按到碗上的瞬间,我见到,美女的眼角,微微动了动。
她以为,她赢定了。
“这个,不是。”
我笑着,伸出手,五指如爪,按在碗上,将其翻过来。
这个碗的下面,是空的。
美女的脸色,微微一变。
她万万没想到,我居然不按常理出牌。
没等她反应过来,我又伸出手,按在左边那个碗上,同样的话:“这个,也不是。”
说完,我翻开这个碗。
这个碗的下面,果然也是空的。
现在,只剩下她面前那个碗,还没有开了。
我看着她,问:“还需要我开么?”
她三仙归洞的手法,确实高超。
三仙归洞,正常的手法,是移动碗。
而精妙到极致的手法,则是,直接移动里面的物品。
就在她刚才换碗的时候,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,把曜变盏,给移走了。
所以,不论我选哪个碗,我都会输。
这就是她的手法。
一个必赢的局。
但她,小看了我的本领。
我用了阳谋。
现在,她要么承认,我赌赢了;要么,就承认,她自己出千。
美女深深看了我一眼,咬了咬嘴唇。
脸上绽放出春桃般的笑容:“好,好,好!你又赢了。”
她倒也爽快,立即伸手,从皮包里拿出一万块钱,交到我面前。
我正准备拿钱。
却听到身边,传来一声冷哼。
抬头看去,见之前负责开窑的那个壮汉,正手握锉刀,以极其凶狠的眼神,冷冷看着我。
那种眼神,我曾经在狼的身上,见过。
是要杀人的眼神。
可我贝勒,不单是人,还是猎人,专门猎杀狼的猎人!
所以,我伸手拿过钱,用皮袄子一裹,就准备离开。
“等等!赢了钱,就想走?”
这时候,我身后又传来了那壮汉的声音。
我停下脚步。
“怎么,还要赌一局?”
我问。
一个“赌”字,往往会害得人倾家荡产、家破人亡,归根结底,就是因为两个字:翻本。
所有的赌徒,都觉得自己下一把,一定会运气好,一定能翻本。
“赌!”
壮汉往前一步,一把拦在我的面前。
“怎么赌?”
“你坐庄。”
“赌什么?”
“赌命!”
壮汉咬着牙,眼睛里,几乎要喷出火来:“生死局!你输了,你的命,是我的;我输了,我的命,是你的!”
“霍!”
他这句话一出口,周围围观看戏的看客,纷纷惊呼起来。
这赌场虽然每隔一段时间,都会有“身残局”的赌法,可这“生死局”,却是不常见。
哪怕一年,也未必见着一次。
故此番听这壮汉发话,大家都坐不住了。
“狼叔!别上头。”
见他和我赌命,美女摊主也有些急了,开始劝壮汉:“犯不着,我来和他赌吧。”
“小姐,这小子有点邪性,我来会会他。再说了,今天让他走了,那不论是人是狗,都可以来咱们的摊子上,讹一笔。”
壮汉说着,站到我面前,犹如一头狼,死死盯着我。
仿佛下一刻,要一口咬断我的脖子。
这头狼对我,是真的动了杀心。
所以要和我赌命。
这样么?
我生平最不怕的,就是狼。
而他有句话,激怒了我。
他比喻我是条狗,让我想到了,我当年断手断脚时,瘫在冰天雪地里乞讨的日子。
我那时候活的,确实像条狗!
那就赌!
江湖,本身就是个泥潭,进入江湖后,谁也无法避免,不沾染到泥。
与其千方百计的避免染上泥,倒不如直接跳进泥潭!
“好,我和你赌。”
我转身,来到摊位前。
看了看面前,剩下那个,还没有开启、依然倒扣的碗。
伸出手,将其按住。
缓缓往前一推。
然后送开手,后退三步,保持和桌子一米的距离。
“咱们就赌,这个碗下面,有没有盏。”
摊主以三仙归洞布局,我便以三仙归洞还给他们。
这是江湖的规矩,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。
方能显得手段高深。
美女愣了一下。
她也没有料到,我居然跟他们赌这个。
最主要的是,她刚才施展的手法,她自然知道,这个碗下面,有没有盏。
一共三个碗,只有一个曜变盏。
而她放盏的时候,便以极快的手法,将手里的盏,给移到了桌子底下。
所以这个碗下面,并没有盏。
可她见识过我的本领。
她不确定,我有没有以极精妙的手法,又把桌子下面的盏,给放了回去。
虽然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碗。
但“千术”,本就是变化莫测,以常人无法理解、不可思议之角度,进行出千。
她已经认定,我是个千。
老千。
所以,我到底有没有,把曜变盏,放回碗下?
她看了看我的眼睛。
我面无表情。
她的额头,却已布满汗珠。
而狼叔,自然知道摊主的本领,已然知道,摊主把碗移走。
便直接来到碗的前方,开口:“我赌这个碗下面,是空的。”
赌局已成。
接下来,就是开盘。
周围的人,也都跟着凝神屏息,不敢说话。
一个选择。
一条命。
要么他死。
要么我死。
他话音落下。
我没有动。
这是规矩。
庄家坐庄,要么赌客自己开盘,要么荷官开盘。
可万万没有庄家开盘的规矩。
现在场中没有荷官,便只能赌客自己开盘。
“小姐,我来吧。”
这时候,负责在后面鉴定品质的老者,走了过来,来到桌子前。
“不,我来!”
这美女摊主深吸一口气,咬了咬牙,一伸手,按在碗上。
她看了看我,猛地伸手,将碗揭开。
随后,脸色苍白如纸。
身体摇摇晃晃,差点栽倒。
碗下面,果然有一个闪耀着曜变色彩的建盏。
狼叔,赌输了。
“哗~!”
周围的人,顿时一片哗然。
“怎......怎么可能。”
美女摊主诧异看着我,又看了看一旁的老者。
老者也是满脸惊异。
显然,他俩都没看出我怎么出的手。
我居然在刚才,就那么一推之下,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,竟然真的把曜变盏,放回了碗下!
我,是怎么做到的!
外行看门道,内行看热闹。
其余的看客,都觉得狼叔是傻了,明摆的局,还输掉。
三个碗,一个建盏,都已经开了两个碗,那建盏,必然在第三个碗的下面。
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我能够在一秒钟的时间里,以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手法,把藏在桌子下的曜变盏,送到碗的下方。
而且还在没有明显“翻碗”动作的条件下!
这难度,堪比登天!
怕是只有“神”,才能完成这个动作。
我看着眼前的狼叔,说了四个字:“愿赌服输。”
狼叔的额头,流下了冷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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