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海马崽子撑破羊膜，额头顶着个小角，小小的眼睛盯着我们，长长的嘴一开一合，冲着赵大郎，怯生生叫道，“妈妈……”
赵大郎面色唰白，两眼一翻，吓晕过去。
11
门外赵磊喊道，“热水烧好了。”
孙大夫说，“放门口吧！”
转而又对我说，“你去端进来。”
赵磊说，“我直接端进来不好吗？”
孙大夫说，“在生娃儿呢！男人回避！”
赵磊眨眨眼，“我？男人？”
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盆，说，“一盆不够，再来几盆。”
赵磊连忙又回厨房，“噼里啪啦”忙活了。
温水一盆盆端过来，血水一盆盆倒出去。
六个崽子全部生出来，孙大夫手拿针线，扯着松弛的肚皮，一针针缝补伤口，抬手擦着额角的汗。
缝完最后一针。
薄薄的肚皮耷拉下去，都快垂到了地上；肚皮之上，根根肋骨分明，瘦得皮包骨。
只要再晚几个呼吸，海马崽子就能吸干他，吸成干尸。
孙大夫身形一矮，“噗通”跪到地上，“拜见海马神！”
我一愣。
原来，这村正好信奉海马，建海马庙，拜海马神，求海马保佑多子多福。
孙大夫激动道，“原本以为，那只是神话传说，未曾想，世上真有海马神！”
我一言不发。
反正等下带海马崽崽走，会清除这些人关于我的记忆的。
孙大夫继续道，“古籍中还说，只要帮海马神一个忙，就能求神一个愿望。”
我扶额。
看来，先辈们对人类的记忆，清除得不够彻底啊！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