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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断亲,后下乡,万人嫌真千金摆烂不干了全局

盒九玉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一身淡黄色羊毛大衣,端的是温婉又洋气。若不是沈琴琴此刻一脸的尖酸刻薄,倒也说得上美丽。沈姝月蹙着的眉无声松开,不置一词,面无表情地移开眼,重新落回到手中的书上。沈琴琴的发难好似失去了目标,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更加不爽。她倏然上前,蛮横地抢过沈姝月手中的书,“啪”的一声丢到地上,又一脚踢开。“这里又没别人,你装什么装!”沈姝月深吸一口气,深知不理她是不行了,只得凉凉睇她。“装?”她唇瓣轻动,语气平直,“这个字眼从你嘴里说出来,怎么听着这么可笑?”难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,装模作样的人,不是沈琴琴吗?有时候她还真有些佩服沈琴琴,两副面孔被她拿捏得如此娴熟,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。沈琴琴显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,反而盛气凌人地瞪着沈姝月。“...

主角:沈姝月沈琴琴   更新:2025-04-18 22:1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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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姝月沈琴琴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先断亲,后下乡,万人嫌真千金摆烂不干了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盒九玉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一身淡黄色羊毛大衣,端的是温婉又洋气。若不是沈琴琴此刻一脸的尖酸刻薄,倒也说得上美丽。沈姝月蹙着的眉无声松开,不置一词,面无表情地移开眼,重新落回到手中的书上。沈琴琴的发难好似失去了目标,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更加不爽。她倏然上前,蛮横地抢过沈姝月手中的书,“啪”的一声丢到地上,又一脚踢开。“这里又没别人,你装什么装!”沈姝月深吸一口气,深知不理她是不行了,只得凉凉睇她。“装?”她唇瓣轻动,语气平直,“这个字眼从你嘴里说出来,怎么听着这么可笑?”难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,装模作样的人,不是沈琴琴吗?有时候她还真有些佩服沈琴琴,两副面孔被她拿捏得如此娴熟,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。沈琴琴显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,反而盛气凌人地瞪着沈姝月。“...

《先断亲,后下乡,万人嫌真千金摆烂不干了全局》精彩片段

一身淡黄色羊毛大衣,端的是温婉又洋气。
若不是沈琴琴此刻一脸的尖酸刻薄,倒也说得上美丽。
沈姝月蹙着的眉无声松开,不置一词,面无表情地移开眼,重新落回到手中的书上。
沈琴琴的发难好似失去了目标,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更加不爽。
她倏然上前,蛮横地抢过沈姝月手中的书,“啪”的一声丢到地上,又一脚踢开。
“这里又没别人,你装什么装!”
沈姝月深吸一口气,深知不理她是不行了,只得凉凉睇她。
“装?”她唇瓣轻动,语气平直,“这个字眼从你嘴里说出来,怎么听着这么可笑?”
难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,装模作样的人,不是沈琴琴吗?
有时候她还真有些佩服沈琴琴,两副面孔被她拿捏得如此娴熟,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。
沈琴琴显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,反而盛气凌人地瞪着沈姝月。
“你少狡辩!又是装病,又是住院的,整这么多出戏给谁看?你以为谁会在意?要不是阿煜心好,看你可怜,你昨晚就算死透了都没人管!”
“是么?”沈姝月轻扯了下唇角,似乎不以为意。
可沈琴琴太清楚往她哪里扎会疼,眸中精光一闪,换了副奚落的口吻。
“不然呢?你都住院这么久了,爸爸妈妈有过来看你一眼吗?”
闻言,沈姝月神色微僵,呼吸也好似停了一瞬。
沈琴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表情,说出来的每个字都透着恶毒和快意。
“实话告诉你吧,他们早就知道你住院了,可是他们压根不关心,吃早饭的时候还在埋怨你事多,只会给家里添乱,我问他们要不要来看你,可他们惦记着给我订的新款大衣到了,要亲自去店里给我买呢,哪儿有那个闲工夫来看你?”
新款大衣?
沈姝月搭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地蜷了蜷。
原来她发烧住院,甚至还不如沈琴琴的一件新款大衣重要。
即便已经被不公平地冷待了无数次,可沈姝月的心还是忍不住被刺到。
好在她心里的千疮百孔早就结了厚厚的痂,这种程度的痛,已经微不足道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,抬眸看向沈琴琴。
“如果你是来炫耀的,那我已经知道了,现在你可以走了吗?”
她的反应并没达到沈琴琴意想的效果,沈琴琴紧紧皱眉。
“沈姝月,你的脸皮还真是厚,都已经这样了还能装的跟没事人似的,你是不是还没死心?抢不走爸妈,就想装可怜从我身边抢走阿煜?我警告你,别做白日梦!”
沈姝月厌烦了她没完没了的蛮横纠缠,冷脸刚想说什么,就见沈琴琴眼底闪过一抹算计。
“你要是不信,大可以看看,一个连你的清白名节都不在乎的人,又怎么会在乎你?”
音落,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。
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,沈姝月眉心动了动,正要深想,却听病房门“砰”的一声又被撞开了。
下一秒,伴随着惊慌的喊叫声,一道人影跌跌撞撞闯了进来。
“快!快抓住他!”
“小心!他是个疯子,手上还拿着刀!”
沈姝月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眼瞧见闯进来的是个陌生男人。
他穿着病号服,装若疯癫,眼中闪烁着失常的精芒,只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。
而他的手里,赫然拿着一把水果刀!
“啊——”沈琴琴顿时惊慌失措地惊声尖叫,边叫边往后躲。
而她的身后,就是沈姝月的病床。
沈姝月的心顿时提了起来,紧张之余,心头还闪现一丝异样的感觉。
可事态紧急,压根没时间让她多想,她看到男人看过来,脑中顿时警铃大作。
只见那男人眼中闪烁着绿幽幽的精芒,宛若一头饿狼看到了猎物,抬脚就冲了过来!
与此同时,一道高大身影也冲进了病房。
是霍煜昭。
沈姝月看到他了,但顾不上其他,翻身就想下床跑开。
可慌乱中沈琴琴拽了她一把,害她一下子跌回到了床上。
她被摔了个七荤八素,刚要起身,反射着雪白寒芒的利刃,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!
陌生男人如鬼魅般的脸,倏然出现在她的眼前,“别动!”
与此同时,沈琴琴扑向霍煜昭,“阿煜,救我!”
沈姝月也不知怎么搞的,明明心都悬到嗓子眼了,听到这一声呼喊,视线居然还顺势移了过去。
下一秒,她就清楚地看到,霍煜昭搂着沈琴琴安抚,“我在,我在呢。”
脖子上的刀刃分明没有推进分毫,可那一瞬间,好似有什么直直刺入了心房。
彼端,其实霍煜昭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。
他进病房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走廊一片混乱。
结果刚进来,就被沈琴琴抱了个满怀,下意识回抱住她,听到她的哭腔就习惯性地哄。
前方窸窣声响起,他一抬头,瞳孔才顷刻间放大。
只见沈姝月被陌生男人拿刀抵着脖子,被迫站起来。
男人满脸都是不怀好意,动作疯癫地绕到沈姝月的身后,一把将人挟持住。
霍煜昭立即沉声喝道,“别动她!”
话音才落,几个医护人员冲了进来。
有人惊叫,有人试图控制局面,现场反而更加混乱。
陌生男人一手扼住沈姝月的脖颈,一手胡乱地挥舞着刀子。
“别动,都别过来!你们谁敢过来,我就、我就......”
他眼珠一转,目光落在沈姝月的侧脸上,忽然变得流里流气起来,咧嘴癫笑,“嘿嘿,还是个小美人,真好......”
沈姝月微仰着头,呼吸几乎要停滞了。
她勉强咽了口口水,试图和他交涉。
“你、有话好好说,你先把我放开,这里这么多人,你跑不掉,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,真的......”
男人却呵着粗气油笑,“美人,好看,你真好看,嘿嘿嘿......”
沈姝月心跳如雷,知道和他沟通不了,只能将目光投向前方。
霍煜昭面色铁青,刚要说什么,就见一名护工神色紧张地凑过来两步,颤颤巍巍道,“和他说不通的,他是个重症患者,一直都被束缚带绑在床上,今天一不留神被他挣脱了跑出来,还捅伤了一个医生。”
护工越说越害怕,几乎要吓哭了。
霍煜昭则越听心越沉,眸子紧紧锁着沈姝月。

警局门口的路灯将沈姝月的皮肤照得惨白,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。
她眼眶泛着红,眼中除了怒火,似乎还掺杂着什么。
霍煜昭的心无端颤了下,正要开口之际,一只纤细手臂缠了上来。
但见沈琴琴紧紧贴着他,眼眶同样泛着红,含着水光看向沈姝月。
“月月,你是不是在怪我?”
她的眼泪说掉就掉,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她。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如果你是因为不想留下来参加生日宴才这样的话,那我跟你道歉,是我不好......”
沈母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,嗔道:“傻丫头,你道什么歉,你又没做错什么。”
音落,她目光一移,原本含着温柔心疼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,刺得沈姝月心口生疼。
“沈姝月!你打人在先,撒谎不认账在后,我们沈家有你这么没教养没素质的女儿,脸都丢尽了,还不赶紧跟你姐姐道歉?!”
沈姝月哑然,怒到想要发笑,满腔的委屈却哽得喉咙都在痛。
都在让她道歉,先是跟苏晓卫,现在又要跟沈琴琴,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?
她紧咬着唇瓣,用力挤出一句,“我没错。”
“你——”沈母怒目圆睁,刚要发火,却被沈琴琴拦下了。
“妈,你就别跟月月生气了,说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,如果不是为了拉近我们姐妹的距离,让你和爸省省心,也不会闹成这样......”
说罢,不等沈母反应,她转头又对着沈姝月,假惺惺地劝解。
“但是月月,你就算恼我,也不该动手伤人,要发脾气也该直接对我发才是,怎么能伤及无辜呢?”
末了,她才晃了晃霍煜昭的胳膊,“阿煜,你说是不是?”
缓了几秒,霍煜昭收回目光,淡淡颔首,“嗯,没错。”
他垂眸,温柔地为沈琴琴拭去脸上的泪珠,“别哭了,天冷,小心吹着脸。”
一瞬间,仿佛有冰刺从脚底生出,直直刺入沈姝月的心房。
明明该鲜血淋漓,却又在这冰天雪地中冻结成一团。
说不上是什么心情,她嘴角兀的扯开一抹极不显眼的弧度。
似嘲弄,毕竟意料之中。
沈父愠怒的声音又起,“听见了吧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还有什么好说的?
没有了。
沈姝月彻底心灰意冷,不再发一言。
沈琴琴还在演,“晓卫哥那边我已经道过歉,安抚好了,月月,希望你下次别再这么任性了,沈家和苏家关系一直不错,要是因为你坏了关系,苏伯伯那边也不好交代。”
沈父重重冷哼,“看看你姐姐,这才是我们沈家的女儿!不求你能像她一样优秀,但你怎么连她半分懂事都没有?沈家要你有什么用!”
警局门口到底不好长久逗留,沈父也丢不起这个脸。
“上车回家!”撂下这话,他转头就走。
沈琴琴忽然“哎呀”一声,“车上位置好像不够了吧?”
小轿车四个座,可他们有五个人。
沈父一手拉开车门,看都没看沈姝月,冷冷道,“那就让她走回去,路上也好反省反省,涨涨教训。”
沈琴琴装模作样,“这不太好吧......”
“没什么不好的,”沈母半点没在意,挽着沈琴琴往车边走,经过沈姝月时还阴阳怪气来了句,“早知道她是个惹祸精,当初就不该让她回来。”
沈姝月肩膀被撞得后退一小步,心已经痛到麻木。
以至于看到沈琴琴上车前投来的那一抹得意炫耀的眼神时,她心里已经升不起半分波澜。
毕竟不论进入这个家之前还是之后,胜利的一方从来都是沈琴琴。
霍煜昭最后一个上车,撑着车门坐进去前,目光落在沈姝月脸上,眸色沉沉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阿煜,怎么还不上车,看什么呢?”
还是沈琴琴有些不满的声音传出来,霍煜昭才弯身钻进车里。
须臾,车子消失在沈姝月的视野中,未曾停留一分一秒。
挺好的,沈姝月想。
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?
他们才是一家人,只有她是一直被丢下的那一个。
就算被丢下,也没有关系了。
又在飘雪了,天寒地冻,可再冷都没有心冷。
雪越积越深,沈姝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,渐渐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。
父母的叱责和嫌恶趁虚而入,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霍煜昭对她的视而不见,和对沈琴琴无限温柔的偏袒,也如钢针一般刺激着她的神经。
她贝齿用力咬着下唇,指甲也狠狠切入掌心,麻木地坚持着往前走。
回去的时候,已经是半夜。
她头上肩上都落了雪,衣服被打湿了些,鞋袜更是直接被雪水浸湿。
快到小洋楼门口的时候,路边停着的小轿车忽然开了门。
一道身影出现。
沈姝月杯弓蛇影,还以为是苏晓卫专门等在这里报复她,下意识要自卫。
结果还没退开,就听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响起,“别怕,是我。”
沈姝月浑身一僵。
是霍煜昭。
他刻意压低声音,转头朝小洋楼看了眼,确定灯都熄了,才又转过头来。
沈姝月此刻的模样太过狼狈,他目光微滞,低声道,“上车说吧。”
沈姝月眼睫颤了颤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上车说?
霍煜昭这是在等她?
不过......
“不必了,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。”
沈姝月轻声拒绝,提步就要走。
霍煜昭抿唇,又叫住她,“你等一下。”
音落,他弯身从车上拿下一个保温桶。
“天太冷了,里面装的红糖水,拿回去喝了暖暖身子吧。”
沈姝月愣了愣,兀的有些恍惚,又觉得有些荒谬。
霍煜昭等在这里,就是为了给自己红糖水?
到底是她被冻出了幻觉,还是他神经错乱了?
她想嘲弄一笑,可嘴角牵了牵,却又无力地落下。
一轮下弦月斜斜挂在天边,清冷孤寂。
这轮月分明就和她初见霍煜昭的那晚一模一样,可她的心境却再不似从前。
她忽然开口,平静地问,“你看见了,对吗?”
霍煜昭喉头微动,薄唇轻抿,避开了她的视线。
沈姝月看着他俊朗的侧脸,又问,“你明明什么都看见了,为什么还要帮沈琴琴说谎?”
一出口,她忽然就觉得这问题好蠢。
有什么不明白的呢。
他是为了帮沈琴琴维护形象啊。
一直都是这样,不管沈琴琴做得有多离谱多过分,他都会无条件站在她那边。
而自己,永远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。
沈姝月语气泄出一丝嘲弄,“是我不自量力了。”
在警察局门口的那一刻,她其实还有过那么一丝奢望,他可以还她公道。
真是......太蠢了。
“所以这红糖水算什么?补偿?”她浅吸一口气,再度开口。
霍煜昭微微蹙眉,像是有些不认识这一刻的她。
沈姝月才不管他心中疑惑,不等回答就冷淡道,“不需要,我也要不起。”
音落,她绕过身前的男人,继续往前走。
可眼前的景物却莫名变得虚幻和扭曲,她的脚步也有点发飘。
直觉不对劲,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扶旁边的石墙。
但还没来得及,眼前就倏然一黑。
扑通——
坠入意识的深渊前,她隐约听到霍煜昭在叫她,声音好似急切。
但不等她分辨,就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
现场僵持不下,骇人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霍煜昭喉结滚动,冷声警告发疯的男人,“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,别动她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绞尽脑汁地分析局面,试图找到机会上去救援。
可疯子是不会讲道理的。
沈姝月感觉脖子又被掐紧了几分,喉骨都快要被捏碎了,整个人被拽着向后踉跄。
医护人员都吓傻了,连忙阻止,“别退了!后面是窗户!”
疯子却不管不顾,不仅人退到了窗边,还伸手把窗户打开了!
开窗户的时候,他生怕沈姝月跑,换了只手拿刀,抵在沈姝月脖子上时,不小心划了一下。
下一秒,一道长长的血痕洇了出来,触目惊心。
沈姝月看不到,却感觉得到,痛觉和惊悸褪去了她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,惨白如纸。
她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,才止住牙关的颤抖,和几欲出口的害怕惊叫。
刀刃还抵在喉咙处,她半步也不敢动弹,只能看向霍煜昭,眼神里不能避免地含着求救。
至少在这种情况下......
他会帮自己一把的,对吧?
当年她滚下山坡,命悬一线的时候,是他救了她啊。
视线相隔,霍煜昭面色沉若玄铁。
他看到沈姝月脖子上的血痕,瞳孔紧缩成浓墨似的点。
事已至此,除了硬把人抢回来,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他心一横,提步就要上前。
然而,步子还没迈出去,沈琴琴就紧紧挽住他的手臂,瑟瑟发抖地贴着他。
“阿煜,我好害怕,幸好你来救我了,”沈琴琴哭得梨花带雨,“刚刚刀子离我那么近,我差点就被划伤了,万一我出什么事,就再也见不到你了......”
霍煜昭身子一顿,感觉到沈琴琴浑身都在打颤,犹豫了一下,到底是没有甩开,抬手在她后背轻拍了拍,“别怕,有我在,没人能伤到你。”
沈琴琴顺势往他怀里缩,侧脸贴着他的胸膛。
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她,却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,对着沈姝月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。
那是胜利者的挑衅和炫耀,仿佛在说,“你看吧,我就说他不会在乎你。”
沈姝月木然地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,心冷到麻木。
麻木到就连脖子上的伤痕,都感觉不到痛了。
求救的目光渐次失去了最后一抹光泽。
她又想起初见的那一晚,她滚下山坡,仰头看到霍煜昭时,也看到了那轮皎洁的弦月。
小心翼翼保存在记忆中的那道身影,和眼前的男人重合。
那轮弦月却再也不见了。
她心里仅剩的那一点点光,终究是彻底消失殆尽了。
焦灼中,她眼底忽得掠过一抹苦笑。
她的命和沈琴琴的眼泪比起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
为什么还没学乖,竟还会期待有人来救她呢?
就是这片刻之间,医院的保安猫着腰进来,借着病床的掩护越逼越紧。
等到疯子注意到时已经为时已晚,保安忽得起身一跃而上,将疯子扑倒在地。
沈姝月被这么一撞,也不可避免地被带到了。
好在一片混乱中,其余医护人员也冲上前,七手八脚地夺走了水果刀,将疯子捆绑控制起来。
那男人挣扎无果,被压在地上,脸都变形了,却还用阴恻恻的目光死死盯着沈姝月。
那目光仿若毒蛇,让沈姝月极度不舒服。
她别开眼,努力忽视,却听那疯子被带走前还不怀好意地狞笑。
“美女,嘿嘿,等着我,我下次还来找你玩......”
沈姝月浑身颤了下,顿觉不寒而栗。
她想要站起来,可双腿却软得仿佛不是自己的,几次都没用上力。
霍煜昭唇线紧抿,想要上前扶一把,腰却还被沈琴琴搂着。
还是护士闻讯匆匆赶来,把沈姝月扶起来。
“哎呦,我就去查了趟房,怎么闹出这种事,可吓死个人了,你感觉怎么样?”
沈姝月被扶到床边坐下,缓了缓,想说自己没事,结果出口的声音却沙哑破碎的不成样子。
才说了个“我没”,嗓子就疼的像是吞了刀片,眉毛痛苦地攒在一起。
护士“呀”了声,连声阻止,“你可别说话了,本来发烧就没好,又遭了这么一道子,脖子还流着血呢,你等等,我去拿药!”
说罢,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。
直到这时,霍煜昭才挣开沈琴琴,上前两步。
他看着沈姝月苍白的病容,看出她惊悸过后的无力和失望,心里不知怎的很不舒服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这话护士刚刚才问过,他说完就反应过来,尴尬地清了下嗓子,顿了顿,才犹豫着开口解释,“我刚刚不是......”
沈琴琴忽得作声,截了他的话头。
“月月,刚刚情况危急,阿煜就是太担心我了,才没来得及救你,你不会生气吧?”
虽然是问句,但她显然没想着沈姝月会回答,佯装愧疚地继续。
“我当时也是太害怕了,之前都是阿煜保护我,我一时情急就习惯性地依赖他,妹妹,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,别怪阿煜,要怪就怪我太没出息了吧。”
她还做作地关心,“你的伤怎么样,严不严重呀,快让我看看。”
被她这么一说,霍煜昭看沈姝月脖子上的伤还渗着血,身形也瘦弱的厉害,心里越发愧疚。
他刚想弥补安慰两句,就见沈姝月一把拍开了沈琴琴伸过去的手,冷淡道,“死不了,不劳你关心。”
其实沈姝月只是挥了一下,并没有打到沈琴琴。
可沈琴琴却惊呼一声,连忙把手收了回来,捂着手背,泫然欲泣,像是忍着痛。
“月月,我也是关心你,就算你不想领情,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?”
说话间,她还揉搓了一下手背。
霍煜昭想说的话立刻就忘了,拉过沈琴琴的手,见她手背都红了,顿时皱起了眉,再看向沈姝月的时候,目光里全是不满和不赞同。
沈姝月觉得可笑,忍着嗓子的疼哑声质问,“怎么,觉得是我打的她,心疼了?”
他瞎,她可不瞎。
沈琴琴伸手的时候手背分明就是红的,跟她有什么关系?
可霍煜昭却蹙眉道,“不管怎样,她毕竟是你姐姐,你不该这么不给她面子。”
又是这样不问缘由不讲道理的偏袒。
沈姝月沉默两秒,干脆撇过头。
罢了,何必多说?
霍煜昭明明知道沈琴琴是什么样的人。
他不是相信沈琴琴。
只是不愿信她,也压根不会信她。

沈姝月银牙用力咬着,也控不住鼻腔的酸楚,眼眶的湿意。
可沈父却视若无睹,皱着眉厌烦地驱赶,“摆一副要死不活的脸色给谁看?晦气,还不赶紧回你房间去!”
话音才落,保姆从餐厅出来。
“先生,夫人,开饭了。”
她看见沈姝月,意外道,“呀,小月也回来了,那我再去多准备一副碗筷。”
沈父想也不想就挥手阻止,“用不着,她还吃什么吃,都是平太时家里让她吃的饱了,她才会对自己的亲姐姐这么恶毒!”
沈母也哼了声,“的确该饿一饿,好涨涨教训,不然我看她都忘了是谁给她一口饭吃了。”
她说话时瞥了眼沈姝月,目光里满是反感和挑剔。
刻薄的言语,和对沈琴琴的温柔简直如云泥之别。
沈姝月咬着下唇,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径直走进餐厅落座,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曾几何时,她也渴望能和爸爸妈妈其乐融融地坐下来吃顿饭。
可就连这微不足道的心愿,都是奢侈。
她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关爱和温暖,就算坐在那里,也只会讨嫌。
算了,她想。
收回视线,她僵硬地转身要上楼。
沈琴琴却忽然叫住了她,“哎,月月,别走呀。”
音落她又婉声跟沈母求情,“妈妈,妹妹才刚从医院回来,身体说不定还没恢复呢,该好好吃饭休息的,就让她和咱们一起吃吧。”
沈父闻言隔空扫了沈姝月一眼,硬生道,“哪里没恢复,我看她好得很。”
“就是,倒是你,这几天都瘦了,快多吃点,不然妈妈又要心疼了。” 沈母边说边给沈琴琴碗里夹菜。
沈姝月嘴角扯了下。
她脖子上的伤痕还没消,脸白的跟纸一样,身形消瘦地好似风吹一下就会倒。
可到了他们嘴里,却是“好得很”。
反倒安然无恙的沈琴琴在他们眼中,更值得心疼。
好得很,真是好得很。
沈琴琴还在装,“妈妈,别这样。”
她小心翼翼地朝沈姝月看了眼,做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。
“我知道你们心疼我,但是我怕妹妹心里不平衡,回头又怪我,让我离开这里......”
话没说完,沈父就把筷子拍在桌上,“我看她敢!”
动静弄得有些大,沈琴琴像是瑟缩了下。
沈母立刻瞪了沈父一眼,“你那么大声干什么,把女儿都吓着了。”
说完又去哄沈琴琴,“乖女儿,不怕,妈妈再跟你说一次,你就是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,谁都没资格把你赶走,记住了么?”
唯一的宝贝女儿。
沈姝月呼吸微滞。
沈琴琴咬着唇,目光又看向她,“那妹妹......”
沈母顺势看去,眉心一皱,忽然叫她,“你给我过来。”
沈姝月很不想过去,但现在她还在沈家这个屋檐下,沈父沈母的话,她不能违抗。
待她走进餐厅,沈母把公筷往桌上一放,用命令的口吻,“给你姐姐夹菜。”
沈姝月一怔,眼里浮上一丝不可置信。
保姆似是有点看不下去,干笑着说,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沈母却说,“不用,让她来就行,你也去吃饭吧。”
保姆看了眼沈姝月,有些为难,但到底人微言轻,只好退出了餐厅。
沈母偏头,见沈姝月还站着,不满地催促,“还杵着干什么?还不赶紧动。”
沈琴琴连忙劝阻,“不行,妈妈,这不合适。”
她说着就要站起来,好似十分抗拒。
“哎呀,傻丫头,你快坐下吧。”沈母拉着沈琴琴的手,又瞥了眼沈姝月,轻描淡写道,“她从前在乡下洗衣做饭样样都能做,哪有那么娇贵。”
音落,她又警告沈姝月,“让你做就做,难道你还没学乖?”
沈姝月垂下眼帘,避开那如毒针般往心里扎的眼神,深深吸了一口气,终是拿起了公筷,宛若佣人一般,给沈琴琴布菜。
没事的,她告诉自己。
反正她也不会再在这个家呆多久了,就当是最后报还沈家的生育之恩。
哪怕把她生下来,地位却连一个保姆都不如,也没事的。
聚散终有时,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。
心里不停地做自我建设,可沈姝月捏着筷子的指尖却还是微微颤抖。
人是活生生的,心是跳动着的,被硬生生刺了这么多刀,怎么会不疼?
很快,这疼痛就变得具象化,她的胃部忽然痉挛起来。
刚开始她还能忍,但很快,剧烈的抽痛就让她连筷子都握不住了。
啪嗒一声,筷子坠地,她脸色惨白,一手捂着腹部,一手撑住桌子。
与此同时,沈琴琴宛若惊弓之鸟,赶忙躲进了沈母的怀里。
“妈妈,妹妹......是不是生气了?”
沈母连忙抱住人安抚,“不怕不怕,没事,有妈妈在。”
沈父更是直接拍桌而起。
“你怎么回事,自己做错了事死不认错,还故意甩脸子?真是反了天了!”
沈姝月疼的牙关都在打颤,声音沙哑破碎,“我、我没有,我胃......”
她想说自己是胃痛。
这是她的毛病。
之前在乡下干农活,经常饿肚子许久才能吃上饭,而且得到的也只有残羹冷炙,久而久之胃就落下了病根。
没想到这会儿会突然发作,她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,冷汗不住往外冒。
她这幅样子太明显,任谁看了都知道是病了难受。
沈父拧了拧眉,却没有丝毫关心,反而越发嫌恶。
“你搞什么?摆成这幅样子,活像是谁对不起你似的,算了,你给我回房间去,没我的允许,不许出来!”
沈姝月从指尖凉到心口,目光依次从三人脸上划过,清楚地将沈琴琴眼中的得意收入眼底。
她终是没有再说一个字,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。
狭小的储藏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,更遑论暖气,到处都凝结着冰冷的空气,灯也不知怎的坏了,伸手不见五指的黑。
沈姝月只能裹紧自己,蜷缩在狭小又冷硬的单人床上,独自对抗刺骨的冰冷和阵阵抽痛,直到天亮才勉强入睡。
可她睡了还没两小时,门就霍然被人推开。
她吓了一跳,还没清醒,人就被硬生生拽了起来。

夜半的医院灯火通明,亮如白昼。
毫无意识的沈姝月被推进了病房。
霍煜昭沉声问护士,“她怎么样?”
护士鼓捣着医用托盘里的东西,瞥了他一眼,不答反问,“你是她什么人,男朋友?”
霍煜昭下意识朝病床上的人看去,目光触及那惨白的脸色时不禁晃了下,隔了两秒后刚想否认就听护士说,“她伤口严重发炎,引起了高烧,今晚得吊水。”
“发炎?”霍煜昭眉头深锁,“她不是只是磕到了头吗?”
“只是磕到头?”
护士忍不住了,没好气地斜他一眼,旋即伸手将沈姝月额角的头发往后扒。
“你看看这伤口,又长又深,再往下就破相了。”
霍煜昭目光一滞。
只见那伤口从额角延伸至发缝里,得有三四公分,还没愈合,渗着的暗红色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。
“这小姑娘也真是的,昨天就叮嘱过她,她这伤口很容易感染,居然还把纱布取下来。”
护士松开手,一边嘟囔着埋怨了两句,一边挂好输液袋。
“行了,你在这儿陪着她吧,好好照顾她,你是没看见她昨天来的时候,流了那么多血,小姑娘怪坚强的,上药的时候愣是忍着疼一声没吭,但就算再坚强也是个女孩子啊。”
护士是个上了岁数的阿姨,自己也有女儿,见不得沈姝月小小年纪就这么遭罪,忍不住多絮叨了几句。
霍煜昭喉结滚动了下,哑声挤出一句“知道了”。
他拉了把椅子,守在病床边,就这么盯着沈姝月,眸子里含着愧色。
他不知道她伤得这么重。
再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,心里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,甚至隐隐有些不踏实。
药液一滴一滴坠落,顺着输液管流入沈姝月的血管。
病房里有暖气,沈姝月几乎快要冻僵了的身体渐渐复苏,苍白的脸上因为高烧泛起不正常的红,春山般的细眉紧锁,干涸的唇瓣无意识的轻轻翕动着。
霍煜昭仔细听,却听不出她在喃喃自语什么,只能看出她一脸痛苦。
“......小月?”他试着唤她。
没有回应。
沈姝月这一觉睡得很难受。
她梦到了爸妈。
梦里,他们把她赶出了家门,一脸嫌恶地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扫把星,说什么真后悔生了她,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。
“滚吧,我们沈家没你这个女儿!”
家门被用力摔上,沈姝月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忽然被一股巨力推下了台阶。
她重重摔在地上,浑身疼得要命,却听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头顶响起。
“沈姝月,我恨你!你为什么要回来?明明我才是沈家的千金!”
她抬头,就见沈琴琴站在台阶上方,高高在上如鄙视蝼蚁,眼中却喷薄出阴狠的恨意。
“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,跟我抢?你给我去死!”
“不要......”
沈姝月无意识地喃喃。
她的身体好似在灼烧,烧得嗓子都是痛的,每挤出一个音节都像是刀片剌过。
梦境和现实一起折磨着她,直到日上三竿,她才挣扎着醒来。
洁白又陌生的天花板和刺眼的阳光,让她有片刻的茫然。
直到一道声音响起,“你醒了。”
沈姝月偏头看到护士进来,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。
“我......我怎么会......”她张口问,没问完嗓子就疼得她直皱眉。
“别着急,先喝口水润润嗓子,”护士给她倒了杯水,然后给她换药,“你发烧了,还没好呢。”
沈姝月缓了缓,才问,“是谁送我来的?”
护士理所当然道,“你男朋友呀,他昨晚守了你很久呢,刚出去一会儿。”
沈姝月一愣,男朋友?
她刚要追问,就见霍煜昭走了进来,手里还拎着个饭盒。
护士回头看了眼,“原来是给你拿饭去了。”
她朝沈姝月笑笑,“你男朋友对你真不错。”
沈姝月唇线抿起,目光淡然地从霍煜昭身上划开,轻声道,“您搞错了,他是我姐夫。”
霍煜昭眉心微蹙,没吭声。
护士惊讶,来回看了看两人,讪讪道,“不好意思,那是我搞错了。”
音落,她端着医用托盘离开。
病房里只剩下两人,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凝。
霍煜昭走上前,温声问,“感觉怎么样,还难受么?”
沈姝月半垂着眼睫,把头扭向一边,没有回答。
她的抵触和抗拒太明显,霍煜昭轻叹一口气,把小桌板支起来,打开饭盒,“先吃饭吧。”
饭菜冒着热气,看起来清淡可口。
沈姝月却没领情,“不必了,我不饿。”
霍煜昭拧眉,“在赌气?”
沈姝月漠然,“没有。”
她有什么资格和他赌气?又以什么身份?
但霍煜昭显然不这么认为,“那你伤口那么深,为什么不说?”
这问题问的,沈姝月听了都想笑。
她受伤他们又不是不知道,何况这纱布还是沈琴琴和他让她摘下来的,现在问这个,有什么意义?
窗外雪已经停了,少有的阳光明媚,可她却仍旧心冷。
“说了有什么用,谁会在意?”
空气凝滞起来,霍煜昭也沉默了。
许久,他才低声道,“这件事是我的错,我会给你一个交代,你先安心养伤,我照顾你。”
若是以前,沈姝月听了这话,一定会怦然心动,暗暗欣喜。
可如今她只觉得可笑,甚至可悲。
曾经他对她的确很照顾,她也希望自己能被他照顾一辈子,可真相却是那么不堪。
她信以为真,却落得个笑话。
霍煜昭又说,“叔叔阿姨那边......等他们气消了就好了。”
听他提起父母,沈姝月呼吸微滞。
原本情绪还能保持平静,这会儿却不可抑制地鼻酸。
想到昨晚的噩梦,她眼眶发热,干脆翻身躲进了被子里。
病房里悄然无声,许久,才响起男人的一声叹息。
下午,霍煜昭有事离开了。
沈姝月乐得清闲自在,靠在床头看书。
病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,咣当一下撞到墙。
沈姝月黛眉微蹙,抬眸就见沈琴琴趾高气昂地迈步进来。
“沈姝月,我还真是小看了你,没想到你居然学会了以退为进,用这种下作招数勾引阿煜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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