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兆夔摇摇头叹了口气,愁眉苦脸道:“微臣无能,实在是束手无策,请娘娘恕罪。”
皇后颇为失望,揉了揉眉心,只好让他退下。
她并没看见,张兆夔躬身告退时,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。
这天晚间,武元帝和几个儿子又相继来到皇后这里,坐着闲话家常。
聊着聊着提到管宁,又说起了她走火入魔的事。
武元帝和皇后都十分忧心,太子蹙眉长叹:“连张天师都没辙了,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?”
“这次刺伤淮安王的事情算过去了,可万一她以后再发疯伤人怎么办?若好控制也好说,把她关起来就是,可偏偏又武力那么高,”管绪慢酌着小酒,已然有点上头,歪在桌边酸溜溜地说道,“我们几兄弟是治不住她了,恐怕只能靠父皇亲自出手。”
太子见他把自己排除在外,便不太高兴,“你的意思是,管宁的修为已在我之上了?”
管绪一本正经道:“大哥一向威风惯了,不愿意承认别人比你强,尤其是之前被咱们视为废物的管宁比你强,可以理解,但是她的实力大家已经看到了,二哥和四哥两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她,反被她打得满地找牙,那天丢的脸也够大了吧?也该认清现实了,咱们就是不如她。”
管翼和管骏都还在养伤,今夜并不在这里,否则听了这话,非得气歪嘴不可。
管鸣冷眼瞥去,冷冷地道:“是你不如她,别把我们也扯上。”
“哦?难道你比她强?可那天在国宴上,你怎么让她一下就推开了呢?”
“我那只是顾全大局,不想当着南梁贵宾的面,跟她动手,让人看笑话。”
眼见两个儿子就要争吵起来,皇后连忙出言打断。
“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,还是想想办法,如何解决宁宁的事吧。”
管鸣和管绪各自住了口,都没再言语,其他人也一时想不到法子,沉吟着无话可说。
一直坐在边上保持沉默的管欣忽然幽幽地开口了:“既然魔性已压制不住,何不索性废了她的修为?”
因为武修才会入魔,修为没了,魔性自然也就除了。
另外几人互相看了一眼,都恍然大悟,甚觉此法可行。
皇后思索片刻,道:“要废她的修为,又不伤她性命,恐怕没那么容易。”
伤了管宁的性命,之后就没人去南梁和亲了。
管鸣倒不觉得有什么难,“想办法设个局,把她引入圈套不就行了。”
以前他们也是这么干的,而那时候管宁的修为比现在高多了,不也一举成功?
太子不以为然:“今时哪同往日?有了前车之鉴,再要她上当就难了。”
说到这里,几人不免又开始费心琢磨。
管绪觉得,压根没有必要费这个脑子,“只要父皇愿意出手,一招便能制服那个死丫头了,哪儿还需要设什么局?”
这倒也是,只可惜皇帝从来不轻易出手,因为一旦出手,很容易被人看出自己的真实实力,而这也是武元帝最为忌讳的。
几个皇子不敢劝说武元帝,纷纷沉默,就连皇后也在迟疑要不要开口。
武元帝考虑到等南梁使团抵京和谈完毕,就要送管宁前往南梁,事态紧急,已经没时间想别的办法了,因此说道:“到了必要之时,朕会出手的。”
有了他这句话,其他人也就安心,于是商定了日子。
管绪说道:“最好选在晚上动手,晚上她眼睛看不见,咱们行事更方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