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!手机版

暗月小说网 > 其他类型 > 越人歌之乱世情缘楚子皙褚宾娘最新章节列表

越人歌之乱世情缘楚子皙褚宾娘最新章节列表

古亦心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虽是给她暖手,但他的手似乎更凉一些。褚宾娘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热气,看了眼他有些苍白的脸,便拉着他回了房间。暖炉的热气顿时驱走了寒冷,褚宾娘解下披风,脚步轻快走回楚子皙身边,看他脸上带着几分愁容,便佯装好奇问道:“今日怎么没穿内官的衣服?我都没看够呢!”楚子皙此刻心里压着重重的心事,听着褚宾娘的玩笑话,也笑不出来,只是想着如何跟她开口解释。她大概会伤心会失望吧?“宾儿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他拉着褚宾娘坐下来,紧握她的手。褚宾娘见他表情严肃,便不再开玩笑,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,先开了口:“可是朝堂上有了烦心事?”她向来不会主动问他朝堂国事,这些日子他偶尔来雪园看折子,若是随口提起,她便也随口谏个言。但每次她所说皆是浅显之语,重表不重里,楚子...

主角:楚子皙褚宾娘   更新:2025-01-17 14:12:00

继续看书
分享到:

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

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子皙褚宾娘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越人歌之乱世情缘楚子皙褚宾娘最新章节列表》,由网络作家“古亦心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虽是给她暖手,但他的手似乎更凉一些。褚宾娘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热气,看了眼他有些苍白的脸,便拉着他回了房间。暖炉的热气顿时驱走了寒冷,褚宾娘解下披风,脚步轻快走回楚子皙身边,看他脸上带着几分愁容,便佯装好奇问道:“今日怎么没穿内官的衣服?我都没看够呢!”楚子皙此刻心里压着重重的心事,听着褚宾娘的玩笑话,也笑不出来,只是想着如何跟她开口解释。她大概会伤心会失望吧?“宾儿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他拉着褚宾娘坐下来,紧握她的手。褚宾娘见他表情严肃,便不再开玩笑,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,先开了口:“可是朝堂上有了烦心事?”她向来不会主动问他朝堂国事,这些日子他偶尔来雪园看折子,若是随口提起,她便也随口谏个言。但每次她所说皆是浅显之语,重表不重里,楚子...

《越人歌之乱世情缘楚子皙褚宾娘最新章节列表》精彩片段


虽是给她暖手,但他的手似乎更凉一些。褚宾娘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热气,看了眼他有些苍白的脸,便拉着他回了房间。

暖炉的热气顿时驱走了寒冷,褚宾娘解下披风,脚步轻快走回楚子皙身边,看他脸上带着几分愁容,便佯装好奇问道:“今日怎么没穿内官的衣服?我都没看够呢!”

楚子皙此刻心里压着重重的心事,听着褚宾娘的玩笑话,也笑不出来,只是想着如何跟她开口解释。她大概会伤心会失望吧?

“宾儿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他拉着褚宾娘坐下来,紧握她的手。

褚宾娘见他表情严肃,便不再开玩笑,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,先开了口:“可是朝堂上有了烦心事?”

她向来不会主动问他朝堂国事,这些日子他偶尔来雪园看折子,若是随口提起,她便也随口谏个言。但每次她所说皆是浅显之语,重表不重里,楚子皙听完只是摇头一笑,不置可否。

但朝堂之事只是偶惹烦心,他此刻的样子,倒像是愧疚。

过了许久,楚子皙才犹豫着开口:“宾儿,你要记住,无论我做了什么选择,我都不会负你,此生,我心里只放的下你一人……”他眼中带痛,“我如今身份特殊,后宫不能一直空置……宾儿……可会怨恨我?”

褚宾娘的笑容僵在脸上,有些失神,随后又恢复如初,好似对所听到的话无动于衷,又好似这些话是早已预料到的,没有惊讶,没有沉痛。

她眼神闪烁:“对子皙来说是好事吧?我明白的,我都明白,我不愿成为你的负担,更不愿干涉你做出选择,只要……”她心中波澜渐渐平息,“子皙记得我就好……”

她能怨恨什么呢?是怨恨自己太爱他?还是怨恨他的身份太过高高在上?还是……怨恨不能与他并肩天下?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。

她看起来太过平静,反而让楚子皙越发愧疚。

雪融冬去,天气变得越来越暖,而雪园却越来越冷清。

永和元年三月十三,宜安香,宜嫁娶,是个吉利的日子。

是日,风和日暖,楚国王宫结红装彩,为的是迎接楚王纳妃大典。

妃嫔不似后宫正主,所享受的礼数也没有那么齐全,只是十里红妆接到宫里,而后封个名号算是了事。虽一切从简,但毕竟是个国婚,宫人还是能够感受到喜庆的气氛。

而雪园还是一如往常,平静安淡,外面的热闹全被关在了门外。

褚宾娘在宫人的窃窃私语中缓步走回了雪园。

“听说入宫的是萧侍郎的千金。”

“是呀,凭萧家在楚国的地位,这位萧妃娘娘就是当了皇后也是当的起的。”

“还听说这位新娘娘长得是貌若天仙,不仅是知书达理,还善歌舞乐器,唉,可惜我命不好,如果我也是有才有貌,说不定也能当上个王妃。”

“你呀,还是别做梦了,萧妃娘娘之所以是萧妃娘娘,可不是因为她的才华和美貌,而是因为她的身份,这后宫险恶,若是没有个地位强大的靠山,即便是王上也护不了你,小心最后落得骨头都不剩。”

……

言犹在耳,字字痛心,原来,再美好的回忆也经不起岁月的打磨,再深情的守护也打不破命运的捉弄。

当初她一心所求的陪伴,如今也越来越远。美人伴君侧,只可惜,那个美人却不是她。

正值初春时节,雪园之中梨花树含苞吐蕊,娇柔多姿,似那深宫女眷,芳心煎熬,待人怜惜。


他的温柔,从来只给了一人。

楚子皙朝着钟离素伸出右手,钟离素含羞搭上自己的手,轻扶着他,两个红色身影缓缓的步上玉阶台。

雪园外有多热闹,雪园里就有多冷清,冷清的只能听到风声。

凉风偷入了门窗,惊醒了梦中人。

褚宾娘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,长得似乎像是一辈子。

空落的心此时只留下她醒来之前的那个呼声,那是她的孩子,他唤她阿娘。

无论她失去了什么,阿爹阿娘的离开也好,她与子皙之间的隔阂也好,至少,她的孩子会一直陪着她。

褚宾娘试着起身,却全身疲软,使不上一点力气。

小如端着汤药走过来,见她醒来,又惊又喜,道:“姑娘你终于醒了。”

褚宾娘哑着嗓子问道:“我睡了几日?”

小如喜极而泣,擦着眼泪道:“自打落水,姑娘已昏睡了三日。”

三日?如此算来,今日是封后的日子。

褚宾娘神色有些黯然,但很快便掩去心中悲凉,对小如道:“你扶我起来吧。”

小如急忙拿来靠枕给她垫好,扶着她坐起身道:“姑娘这身子,如今下不了床,若有什么事,吩咐奴婢去做便好。”

“我躺着这几日,对腹中的胎儿也不好,既然醒了,还是多走动走动。”褚宾娘说着便打算下床,但刚一使力,便觉小腹一阵刺痛。

小如拦着,跪下哭道:“奴婢本是姑娘的贴身婢女,说什么都不该让姑娘受半点伤害的,姑娘罚奴婢吧,是奴婢失职,没有保护好姑娘,也没保护好姑娘肚子里的孩子,奴婢罪该万死……”

小如不停的哭着请罪,但褚宾娘却好似失了魂一样呆坐着,什么也没做,什么也没说。

本来王上吩咐过她,不要让姑娘知道这件事。但她也是女人,这种事情又怎会不了解。但凡是个女人,自己的孩子没了,又怎会察觉不到,她即便瞒着,也是瞒不过去的。

小如又接着安慰道:“姑娘现在身子弱,莫要伤心过度,待姑娘身子好了起来,任凭什么惩罚奴婢都无所谓,王上不眠不休守了姑娘三日,十分担心姑娘,就算为了王上,姑娘也要保重自己啊……”

小如说了长长的一番话,能说的,能劝的,都已说了,但褚宾娘还是不发一言,好似一句也没听到,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悲伤。

她只是安静的坐着,安静的让小如感到很害怕,因为这不是一个人正常的反应。

良久,褚宾娘开口问道:“王上呢?”

小如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,只得答道:“今日是封后的日子,此时王上和百官该是在玉阶台……”

小如回完话便有些后悔,这个时候,她不该说这些的。

但褚宾娘却毫无动容,咬牙挣扎着下了床。

小如知道自己拦不住她,便道:“姑娘若想出门走走,奴婢便陪着,只不过姑娘如今受不了寒气,需穿的厚些,奴婢这便去给姑娘准备衣物。”

小如还没说完,便见褚宾娘只是穿着薄薄的里衣径直往门外走去。

小如急忙绕到她面前跪着求她,但她却是好似没看一般绕了过去接着往前走。

褚宾娘大病未愈,门口的守兵一拦,她便没有任何力气硬闯了。

见她转身回了屋,守兵松了口气,小如也松了口气。

但当他们看到褚宾娘再次走出来时,却再也无法放松了。

青鸾剑,是姑母的遗物,先王交给他,她本觉得她这辈子都用不到,但她如今明白了,无论她怎么躲,都躲不过命运的安排。


“本公主和你的主子说话,哪有你这个下贱的奴婢插嘴的份儿!”

褚宾娘本想不理不顾,如今却也做不到了。

小如捂着脸跪在她的脚边,她将小如拉起身护在身后,淡淡道:“公主有什么想说的跟我说好了,雪园的下人不知礼数,自有雪园的主人来教训,就不必劳公主您的贵手了。”

身后的侍卫见两人针锋相对,便想要上前。

褚宾娘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退下。

他们虽有职责在身,却得罪不起一国的公主。

钟离素冷声道:“我与你们的主子有话说,你们这些奴才还不退下?”

小如一脸担忧,侍卫们一脸为难。

褚宾娘屏退下人,石桥之上,只剩两个人。

其余人都在十步外站着。

钟离素用高高在上的眼光打量着褚宾娘,骄傲的开口:“本公主也不是要为难你,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,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,你不过是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靠山的民间女子,如何配做这楚国后宫的主子?而我就不同了,我是越国的公主,身份高贵,楚国的国泰民安仰仗的不过是与我越国的联姻,我所带给王上的是江山稳固,是千秋圣明,而你呢?你又能为王上做些什么?除了迷惑王上,让朝臣百姓对王上感到不满,带给王上困扰,你还能做些什么?”

褚宾娘若有所思,却还是没有说话。

钟离素接着道:“所以说,本公主奉劝你,不要试图去争王上的宠爱,也不要白费力气跟本公主争这王后之位,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。”

她从来不想去争什么。

如今想想,她与子皙的感情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吗?

她带给他的是困扰,而不是家国利益。既然这样,为什么不放她离开?

她仍是喜欢着他,而他呢?是不是不再因她而欢喜为她而担忧?是不是心里只放得下他的江山和百姓呢?

褚宾娘感到很伤感。

这一刻,她有点无地自容,很想马上离开王宫。

她低头轻抚着小腹,低声道:“我不会去争那些我不想要的东西,你劝错了人,也找错了人。”

钟离素早已着人打听过,褚宾娘不仅很得楚王的宠爱,甚至是楚王的命脉。

如今见她这样的不冷不热,态度冷淡,有些愤恨的咬牙切齿。

冷风吹过,翻卷起褚宾娘的披风。

钟离素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才猛然想起,似乎下人回报说,雪园的那个女人有了身孕。她当时也没当真,此时眼见为实,吃了一惊过后,才知楚王将她保护的有多好。

这个消息在宫里竟然无人得知!

若不是她暗中打听,怕是也无法得知这个重大的消息。

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,凭什么怀着龙种?

她才是楚国后宫真正的主人,她才是配生下王子的那个人!

钟离素此刻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着,也完全忘了她的姑母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,大局为重。

此刻她的心里哪还有什么大局为重,她只想将眼前这个女人推入地狱,再也无法跟她争所爱之人的心。

褚宾娘见她脸色凝重,也没多想什么,转身欲要走开。

刚迈开半步,却被人拉住手臂。

只见钟离素嫣然笑道:“你说,王上究竟是有多爱你?本公主便替你来试一试王上的真心,看王上是选你?还是选楚国的江山?”


那女子感受到了众人的关注,舞步越来越灵活,姿态越来越美丽,楚子皙也看的越来越入迷,不再朝着褚宾娘这边张望。

一曲舞毕,众人目光炽热,唏嘘中赞叹不已,那女子娇羞含笑,莲步上前,对着楚子皙行着礼。

周围话语声不断,褚宾娘听不清众人都在说些什么,只抬头看了眼高座上的那人,他正在浅笑晏然对着那女子说着什么。

胃里越来越难受,褚宾娘起身,离开了眼前的热闹之地。

月光白亮而又凄迷,褚宾娘在王宫四处转了会儿,便打算走回雪园。耳边安静的只剩下虫鸣和风声,虽远离了热闹,这感觉着实不好。

紧了紧衣领,似乎少了些东西。梨花吊坠不见了,褚宾娘有些紧张,应该是落在宴席的酒桌那里了吧。当时只一心欣赏女眷们的姿色以及楚子皙脸上的神情,何时落下的也不知。

褚宾娘原路返回月宴处,步子有些急。

进门时一不留神撞到一人,是那个跳舞的白衣女子。

那女子被撞得退了两步,身后跟着的两个内官,虚扶一把,紧张说道:“公主当心。”

那女子用力甩开内官的扶持,抬头看向褚宾娘,目光微怒,待看清眼前之人,怒气顿时消散,似是遇到了久别的故人,温言笑道:“你就是雪园的那位主子?”

褚宾娘道歉的话到了嘴边,被这女子一问,没说出口,而是疑惑的打量着那身着白色舞衣的女子。竟然是个公主?那便不是朝臣女眷?那她是谁?

心中猜测万千,但见那陌生女子笑脸相迎,奇怪得很,褚宾娘让开身打算无声离开,抬脚那一瞬,似被什么东西绊倒,跌倒在地。

胃中又疼起来,不似先前,而是那种针扎似的疼,褚宾娘捂着腹部的地方,分不清哪里在疼,只想挣扎着站起身,却好像全身的力气顿时被抽走,怎样都使不上劲。

那女子见她伏在地上不起身,语气又尖薄了几分:“方才撞人的力气都哪儿去了?这会儿倒是装柔弱起来了?”

褚宾娘只觉腹中疼痛加重,惨白着脸,咬唇不语。若是搁平时,她怕早已翻脸与这女子理论起来,但这会儿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。

那女子正要走近她,忽然眼前出现一角锦袍。褚宾娘抬头,是楚子皙。

楚子皙背对站在她前面,挡住那女子的脚步,含笑说道:“楚国宫规乏谨,让公主见笑了。”之后侧过身看向褚宾娘,方才的温柔声音转而冰冷,“宾儿,给公主道歉!”

褚宾娘本为他的出现感到心暖,此刻听到他的话她的心却犹如坠入冷冰冰的深渊。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,竟然让她道歉?就因为那女子是个高贵的身份吗?

褚宾娘冷笑:“该道歉的不是我!”她挣扎着站起身,扶着宫墙艰难的离开。

每走一步,腹中好似被车轮碾过一次,心也跟着疼一次。

她听到身后那人替她赔礼道歉:“宫人不知礼数,公主勿要怪罪,想必公主早已劳累,不如早些回行宫休息。”此刻的他,满是君王的威仪,“来人,送公主回来仪宫!”

那公主声音柔柔,在他面前收起了所有锋芒:“有劳王上挂心。”

褚宾娘没回头,但她能够想象得出来,那个公主此时定是含羞娇嗔,或许很感谢她这一撞能够换来楚子皙的一眼关怀。


楚国王宫之内,星夜寂静,所有的阴谋争斗、权力人心都随着黑夜的降临沉寂了下来。

碧煌殿中,灯火辉煌。

“王上,右丞相在殿外候着呢。”庞安顺叫醒假寐中的楚王。

楚王扶额清醒了会,道:“宣进来吧。”

右丞相唐礼趋步走进碧煌殿,行礼落了座,而后道:“王上可是要与臣商议九王出行之事?”

“唐爱卿以为此事如何?”楚王问道,面色有些担忧。

“以臣之见,众臣合力举荐九王,不过是王后和左丞相在背后使了力,王上一直护九王护的紧,他们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打乱王上的心,不足为患。何不顺了他们的意,也好让九王趁机历练一番?”王上关心则乱,九王之事怕是思虑甚多。

“爱卿所言言之有理,怕是本王多虑了。”听完唐礼的话,楚王这才松了口气。

唐家和褚家一样,也是天阳旧臣,亦是楚王心腹,当年唐褚两家结为姻亲,楚王甚喜,怎料发生容妃之事,褚炎不知所踪,褚家势力彻底瓦解。

而褚炎之妻正是右丞相唐礼的独女唐萃英,当年随着褚炎一并失踪,再也未归来。

唐礼出了碧煌殿,心中多了些忧愁,王上的日渐憔悴,他亦是看在眼里。当年容妃之死对王上打击甚大,王上在那之后好似失了心魂,虽对国事上心,但任谁看了都知道王上那是在麻木自己。

容妃之事最后以处死一个宫婢得以了结,王上忌于越国势力,未做深究,但大家心里都知道,事情远非表面那么简单。王上无法给容妃一个交代,怕是心里极苦。

不知现如今他那不孝女过得可好,当年她一纸书信便再无消息,怎能不令他这个为父的心寒?本以为有生之年还能再见,但他现在年事已高,怕是没有机会了。

只可惜,他一副残躯怕是无法再为王上分忧。这十多年来,王上专心治理朝政,楚国国势日益强大,虽无外患,却有内忧。王后钟离月华依仗着越国势力,不仅独居后宫,更是与左丞相勾结,企图掌握楚国王权。左丞相之侄手握重兵,若是与他二人撕破脸,苦的还是楚国百姓,所以王上才会按兵不动以护楚国子民安稳。

王上用心良苦,岂是外人所知?

唐礼望了望巍峨王城,顿觉空旷寂寥。他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慢慢朝宫门行去,苍老的身影略显单薄,车辇渐渐远离王宫,唯留长长的叹息声随风而逝。

三日后,九王带着一队侍卫兵离开定阳城。

临走前,楚王只对他说了四个字:平安归来。

此时的楚王不知,前尘旧梦,所爱所恨,该来的总会来。

此时的九王亦不知,离别尚不算悲伤,相遇才是一切的开始。

五日后,楚子皙站在一片狼藉前,叹息着民生疾苦。

水患过后,浚县的田地已被淹没的面目全非,所种粮物尽数毁灭,部分房屋被冲毁,所幸尚可修缮。人们所面临的不仅是眼前的水难,更是来年的饥灾。

九王虽平日不涉朝政,但心中自有治国之道。

面对浚县水患,九王命人组织臣民及时修建被毁房屋,整顿农田,派人前往周边邻县运来食粮救济浚县百姓,亲自监督所有流程,使得浚县民心得以稳定。

短短半个月时间,浚县水患得以平息,浚县百姓对九王感恩戴德,赞颂之声不断。

本是外人以为的表面功夫,楚子皙却只想替王兄分担忧虑而已。

浚县的情况传入楚国王宫,有人满怀欣慰,有人满腔愤恨。

碧煌殿中,楚王盯着奏报折子,心中喜悦万分,他果真没有看错人。

上春殿中,钟离月华将写好的信件晾干折好,装进信袋之中,交于内官,并吩咐道:“务必将此信件交于左丞相手中,不得有任何闪失!”

内官收好信件,急匆匆走出上春殿。

由于水患后续事宜繁琐,返程耽误了几日,九王只好延迟回宫日程。本是一个月内便可返回定阳城,如今还需须在浚县待上三五日。

出了浚县,距下个县城尚有一段距离,人车劳顿,九王一行人便在浚县外的野地里休息。

众人饮水用食后,便各自寻了舒服的地儿放松小憩。本是午后晴风和日,但平静背后却是暗藏杀机。

楚子皙正闭目浅梦中,忽闻车辇之外响起兵戈打杀声,掀开车帘,便见已是满地死伤,鲜血触目。

此次出行本就带的侍卫寥寥无几,如今已死伤大半。

仲方正与黑衣死士来回交手,见形势处于下风,便护着楚子皙先行逃离。无奈黑衣死士人数众多,他自己独自迎战寡不敌众,终是在东江之岸负伤。

楚子皙虽亦是习武之人,但王宫武士所教皆是皮毛,仲方武艺高强尚且敌不过,更别说他自己了。这些黑衣死士个个手段凌厉不留活口,若是以硬制硬,怕是他讨不到半分好处,不如保存体力,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
楚子皙望着脚边矮崖之下奔流滚滚的东江之水,心中打定了主意。他在仲方耳边低言了几句话,二人便转身跳入了东江。

黑衣死士追上去便见二人身影淹没于东江,水流急切,奔流而逝。即便水性再好之人,若要在这奔腾流逝的江水中生还,也是极难的事。

黑衣死士在岸边等待了片刻,见水面未有动静,便放弃寻找,转身撤离。

世间万物,有因有果。正如这日夜不息的东江之水,有来处,亦有归处。顺着东江之水往下走,便可看到,每年春天,小小村落,梨花似雪。人们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似乎人间所有烦恼,都远离那里。若你摇舟而来,便可听到,少女的歌声空灵美妙,悦人心目,那是越国的民间歌谣,人们为它取名——越人歌。

两日后,一个身负重伤的侍卫快马加鞭奔向定阳城。

一时,九王子皙葬身东江的消息,传遍楚国王宫。众臣唏嘘扼腕,楚王悲痛不已,晕倒于王宫大殿之上。

楚王下令,即日起,覆了东江之水,也要把九王找回来。

钟离月华抬头看了下来人,便接着俯身抄写手中的经书。

楚王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顿时一身怒气化为乌有,若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的选择。本来是来质问她的,如今又有何意义?杀了她解气亦是不可能的,在这深宫之中寂寞老去已是对她最大的惩罚。他脸色有些微苍白,冷声说道:“你以为抄写这些东西便能为你所作所为赎罪吗?”

钟离月华未抬头,只是柔声笑道:“妾身不知王上所言何意。”

“你想让宣儿继承王位,如今宣儿已是楚国太子,为何还不放过子皙?”想不到他临别一言,竟是最后的嘱托。

“九王之事,妾身知王上心中难过至极,妾身亦是悲痛万分,但求王上莫要因伤心过度而怪错了人。”钟离月华放下笔,带着一丝讥讽说道。

“阿容之事,慧妃之事,九王之事,因你亦因我。为了这楚氏江山,这些本王便替你悉数担着,你便在这深宫之中好好反省吧。”楚王说完便甩袖而去。

钟离月华看着楚王离去的背影,脸色由冰冷转为愤怒,最后将桌上纸砚之物用力挥扫到地上。上春殿外,宫人听着殿内杂物落地之声,顿时觉得胆战心惊一身冷意。

“还是没有消息吗?”楚王放下手中奏折,问道。

庞安顺摇头,道:“已动用各个郡县的兵力去寻找,至今未果,但如此说也是好消息,说不定九王已脱离险境,在某处养伤也不无可能。”

“接着找吧。”楚王轻声吩咐道,声音中透着疲惫。

今日已是第二日,但愿子皙已死里逃生,不然他这个王兄真的是再无颜面存活于世了。

此时逍遥村边上的东江水岸边,一个黑色身影挣扎着起身,身上的刀伤撕扯着他的肌肤,刺骨的痛觉提醒着他,他还活着。

而离他不远处,锦色身影浸于微凉的江水中,奄奄一息。

逍遥村里,人们各自忙碌着。白衣少女采摘着树上的片片梨花,嘴里轻轻哼唱着歌谣。

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
人间情爱,相思最苦。不知这悦耳的歌声,有没有穿过亘古岁月传入那寂寞王宫,入了那始终看不透相思之苦的俗世红尘人的耳中。

网友评论

发表评论

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